第162章 161.哈利再会马人
    与奥能邪能圣光等等一系列力量相同，元素也从来都不只属于某个人。
    从去年邓布利多准许哈利在霍格沃茨建立起第一座萨满祭坛开始，哈利就一直祭祀且呼唤着元素，也正是因为他的努力，霍格沃茨这片区域内的元素才逐渐有了点恢复知觉的迹象。
    就好像一个熟睡的人突然翻了个身。
    同样的，这样的努力也让哈利得到了元素更多的认可与支持，也变得更加强大。
    而此刻禁林里的风所给出的回答在哈利眼中只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马人也已经得到了元素的认可。
    或许已经出现了马人萨满祭祀这种职业。
    这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元素已经开始了自救，而马人萨满祭祀的祭祀与努力无疑也会为元素复苏这项光辉事迹添一把力。
    不过也可能没那么好，因为如果马人中已经出现了与传统萨满截然不同的元素萨满，那么他们所理解的萨满之道一定会从自己的部族出发，与哈利所传承的牛头人萨满文化截然不同——这意味着他们在对待元素与万灵的态度上或许会有许多差别。
    一边在心中思考着这种变化可能会带来的影响，哈利一边快步向着马人部落的新家走去。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元素大概已经将自己正在寻找马人部落这件事告知给了马人部落……也不知道马人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不过在仔细思考了一番后，哈利倒不觉得马人会与自己刀剑相向，毕竟刚才在询问这片区域的元素马人部落此刻所在的方向时，他就已经表明了自己没有恶意。
    没用多长时间，哈利便顺着河流来到了一片谷地，是一片悬崖开裂的下方，那些从禁林中穿过的小河最终都会汇聚到这片浅滩外的河水中，马人部落的新家就在这里。
    这里地势平坦宽阔，正适合马人战士们冲锋，而头顶处凸出的悬崖则为他们提供了遮风避雨的生活区域，并且距离森林也很接近，不影响他们从森林中获取猎物或者采集药草等。
    马人已经在这处悬崖裂隙靠近森林的门口处重新竖立起了自己的图腾，哈利还看到两名马人战士正握着长矛守在那里。
    嗖！
    一支突然飞出的箭矢斜插着落在了面前两步外的地方，这是一个警告，来自于在悬崖顶端巡逻的马人弓箭手，他已经发现了哈利的存在。
    “止步！”守在门口的马人战士高声叫道：“谁——天啊！是那个男孩！”
    原本询问的话语突然间就变成了惊恐的喊声，而他的喊声也吸引了众多的马人从那道裂隙里冲了出来，还有从悬崖上面冲下来的，没用几秒钟的时间就将哈利围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被马人给团团包围着的感觉确实非常的不好，那混杂在一起的马蹄声格外挑动哈利的神经，就好像带着杀意的刀锋一般，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拿自己的战锤却摸了个空后，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战锤了，于是便将魔杖握在了手中。
    毫无疑问，马人们已经认出了他，认出了这个去年与部落发生了冲突的人，同时也是导致了部落不得不迁移的人——那个男孩。
    “我没有敌意！”哈利举起双手示意道：“我只是想要见一见你们的萨满，询问一下最近的变化——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哈利的话语让这些包围着他的马人们顿时骚动了起来，他们自然是明白哈利所指的究竟是什么的，这几个月来发生在部落里的变化让许多年轻的马人感到迷茫，彼此间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争吵了。
    “你是火星的使者，你为部落带来了混乱！”
    有马人在高声喊叫着，而他的话语也引起了其他马人的接连咆哮。
    “你和海格还打倒了我，伦多，鲍格——许多马人都因你们而受伤！”
    轰隆！
    眼见得喊叫声越来越热烈，哈利不得不从魔杖中向上放出了一团烟，伴随着刺耳的爆鸣声才让马人们勉强安静了下来。
    “并不是我率先挑起的争端，不是吗？”哈利高声说道：“我只不过是想和你们的萨满探讨一下预言魔法而已，是你们马人——那个叫做贝恩的马人向我冲了过来，意图恐吓于我，所以我就反击了。”
    包围着哈利的马人们愈发骚动了起来，哈利能够听到这些马人们彼此争吵的声音，他们有的在说事情确实是这样，贝恩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但也有马人在强调哈利和海格毕竟攻击了部落，还导致部落不得不迁徙到这么远的地方，甚至还有马人说星象是对的，火星的光芒在那一夜笼罩了部落，而在那之后，火星确实黯淡了下去，这是好事……
    很乱，能明显看出即使是马人部落内部也有着许多不同的意见，一些马人甚至站在哈利这边谴责贝恩当时的行为，说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恐吓一只小马驹——呃，谢谢，但哈利真不想被叫做小马驹，那会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让开——所有人——都让开！”
    一支穿过天空的响箭让彼此争吵着的马人们纷纷停了下来，他们挪动着马蹄让开了一条通路，而一只有着英俊长相的白金色头发的马人则沿着路来到了哈利的面前。
    这个马人哈利是见过的，就在去年，似乎是叫做……费伦泽？
    和那个脾气暴躁又对巫师充满了敌意的叫做贝恩的马人不同，费伦泽在当时的态度要友好许多，只可惜，按照海格的说法，费伦泽在马人部落中并不怎么受欢迎。
    “好久不见了，哈利·波特……救世之星”与旁边那些神情激烈的马人相比，费伦泽的态度就要平和太多了。
    “救世之星？”哈利微微挑了挑眉，“这就是你们马人对我的定义？”
    “为什么要告诉他！费伦泽！”有马人不满意的喊道：“那是我们的预言！”
    “只是曾经的”费伦泽平静的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说道：“你知道的，卡洛，星象变了……有太多改变了——特里同想要见他，都让开吧。”
    费伦泽最后所说的那个名字像是有着奇特的魅力一般，即使再怎么不服气的马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也都迈开蹄子走向了自己原本所在的地方。
    而在离开了这么多马人的包围后，哈利总算松了口气，他在费伦泽的示意下跟上了他，一路向着马人部落内部走去。
    “方便继续说说救世之星的事情吗？”哈利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们私下里对你的称呼……曾经的”一边慢步走着，费伦泽一边轻声说道：“因为黑魔头的小事，还有魔法界……”
    “为什么是曾经的？”无视了两边注意到自己存在的马人们或是好奇或是警惕的目光，哈利继续问道：“因为上次的事情？”
    “当然不是”费伦泽摇了摇头说道：“星象改变了，仅此而已——群星变得陌生，世界所处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没有马人知道答案，也没有马人能解读清楚。”
    一如既往的让人听不懂的预言。
    但让哈利觉得放松下来的反而是走近悬崖裂隙后这一路上所看到的东西——那些忙碌着自己事情的马人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并没有仇恨，反而是好奇居多。
    “你在意外”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却被费伦泽说的好像是陈述句一样。
    “确实有些意外”哈利坦然说道：“我还以为马人大都是贝恩那种性格，特别是在上一次的冲突过后，你们会对我抱有相当程度的敌意——但说实话，大多数的马人要比我想象更讲道理的多。”
    哈利却是想到了那些马人刚才在围着自己时所争论的话语。
    “无论你从救世之星变成了什么，你都只是一只小马驹，哈利·波特”费伦泽轻声说道：“任何一个正常的马人都不会攻击像你这样的马驹，而贝恩……他是贝恩。”
    “我明白，就好像人类也不只有好人一样”哈利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费伦泽的身上扫过，“看来你们确实交到了新朋友。”
    哈利已经发现了费伦泽的变化，这位马人身边的元素要更加活跃一些，同时也与他更加贴合。
    “元素之灵”知道哈利所指的究竟是什么，费伦泽坦然承认道：“他们是这样自称的，特里同接纳了他们，而他们也接纳了特里同……以及马人。”
    “所以，特里同是？”哈利问道。
    “我们的萨满祭祀，就像你一样，哈利·波特”费伦泽偏头说道：“你见过他。”
    哈利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个在燃烧的火堆旁作着内脏占卜的年老马人。
    还挺有趣的，特里同这个名字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海之信使，同时也是海神波塞冬和海后安菲特里忒的儿子——是一个人身鱼尾的人鱼形象。
    嗯，也不知道黑湖里的人鱼部落在知道后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没用多长时间，费伦泽就已经将哈利带到了一顶最大的帐篷前面，而穿过遮挡的帘子，哈利便再一次见到了那位苍老的马人萨满。
    与记忆里的马人萨满所居住的帐篷布置完全不同，哈利分明在这里看到四种不同的祭祀……对于火焰、流水、大地、风暴的祭祀。
    非常的原始，也非常的粗糙，甚至连具体的形象都没能固定下来，哈利还在地上看到了许多被雕废掉的木质图腾，不具备任何特殊的效力。
    而这位年老的马人萨满正在一根被雕刻了一半的图腾前面站着，似乎是在思考。
    “……能让我看看吗？”哈利冷不丁的问道。
    “当然可以”转过身，特里同沙哑的声音回答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摆在胸前——一秒，两秒，三秒——哗！
    这位年老的马人屏住呼吸一副格外用力的模样，但直到过去了好几秒钟的时间，他那双合拢的手心中才出现了一抹细微的火苗，还有一轮缠绕的风暴，漂浮的水球在半空中波动着，来自大地的泥土则落入了他的掌心。
    “抱歉，我只能做到这里了”放下双手，刚才的一切随之散去，特里同抹了把头上的汗后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费伦泽可以为你再作一次演示，在这条新的道路上，他比我要走的快得多。”
    “不必了”哈利摇了摇头说道：“这已经足够证明了……是他们找上了你？”
    “在庆典上”特里同悠悠说道：“那是我们搬到这里后的第一个庆典，火焰自己跳动了起来，与我们交谈。”
    哈利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是元素自己主动找上了这个生活在禁林里的马人部落——或许还不止这一个部落。
    普通人想要成为萨满祭司的话自然是需要对应的灵契药水的，但若是元素自己找上去，且元素足以自行在现实世界里显化身躯的话，一切却又都不同了。
    没有什么可生气的，倒不如说元素能够为自己找到新的平衡者哈利还挺欣慰，他从未将元素看成是自己独有的力量，牢牢的握在手中不愿向他人分享。
    呃，虽然元素找上了马人这种事多少也让他有点……心情微妙，但马人终究不是半人马，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说刚才，哈利可不觉得艾泽拉斯的半人马会反思自己，并且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
    看到哈利不说话，这位马人萨满便又一次忙碌了起来，他在那根图腾上不停的雕刻着，木屑一点一点的跌落，时不时又停下来后退几步观察着自己的成果，而哈利就站在他的身旁观看着。
    良久。
    “……错了，你所意想的风元素实在是太沉重了”原本还想继续沉默下去的，但在几分钟后哈利还是忍不住了，他出声说道：“你不是已经去过祭坛了吗？那么你就应该已经知道不同的元素应该怎样表达。”
    特里同转过了身，哈利很确信自己在这张苍老的脸上看到了名为尴尬的情绪。
    “是的，我已经知道你们违反了邓布利多的命令重新靠近了霍格沃茨”哈利继续说道：“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们不将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前提是——”
    “前提是我们的萨满之道归属于你？”特里同沙哑着声音打断道。
    “错”哈利坚决的说道：“我不在乎你们变得多强，但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扭曲元素的意志与力量。”
    哈利多少有点被这位马人萨满的自行摸索给惊到了。
    在艾泽拉斯世界，无论是牛头人萨满传承还是来自于德拉诺的兽人萨满传承——或者干脆是其他一系列的萨满传承，这些传承都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并且经历了许多代‘人’的学习与改进，因此各方面都有着一套完整的体系，非常的成熟。
    但是在刚才，哈利亲眼目睹了一个原生种族在初次与元素接触后开始研究相关的魔法，并且试图建立起相应的文化时究竟是什么模样——就好像牛头人与兽人的先祖那样，一次次陌生的尝试，小心翼翼的探究。
    颇有种系统的学习了各种魔法魔药然后从霍格沃茨毕业了的优秀学生，突然间碰到了外界那些只掌握了一两种魔法与残缺魔药配方的野巫师的感觉。
    不忍直视。
    哈利倒不会有什么歧视的心理，说实话他还挺佩服这种从无到有的探索的，也很乐意看到马人部落能够走出属于他们自己的一条萨满之路来。
    他只是有些担心在这种堪称野蛮的探索下，马人萨满们会走上一条歧路——比如说奴役元素之力什么的。
    毕竟在初次接触一种新事物时，人们往往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方法去摸索……有友善的，自然也有粗暴的。
    “我知道”没有因为哈利的话语而生气，特里同点了点头说道：“元素告诉了我们很多……你对那些小马驹们说过的话，那些萨满祭司的信条——非常的神奇。”
    “所以，其实是元素将你们指引去了那座祭坛？”哈利挑了挑眉问道。
    “正是如此”费伦泽插话道：“你无法想象元素第一次现身的时候对我们来说究竟多么有冲击力——许多马人当时非常的愤怒，他们还以为那是巫师的恶作剧，是一种羞辱。”
    “我猜你们当时恐怕不仅仅是愤怒”哈利平静的说道。
    “……我没法否认这点”费伦泽摇了摇头说道：“希望你能够理解，哈利，当时的我们才刚刚被迫迁移到一个新的家园……即使那确实是贝恩的错。”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费伦泽”特里同轻声说着，他看向哈利接着说道：“总之，当时的场面确实有些混乱，但好在我的族人们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也正是在那个夜晚，我们认识了元素。”
    “火元素，以及土元素”哈利点了点头说道。
    在刚才进来的路上，他已经见到了许多风格原始的对火元素以及土元素的崇拜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