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谁人曾怨上师去,欢天喜地帝皇来
第765章 谁人曾怨上师去,欢天喜地帝皇来
惹萨城内,廓尔喀军统帅乌达特塔巴尔还在等着援军到来,但他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下面的军官来报,那些从支那来的大兵,竟然自己就在城内逮捕和屠杀那些高阶僧侣。
乌达特塔巴尔瞬间就懵逼了。
支那人自己就都开始处决叛徒了,那他用白宫和红宫(布达拉宫)中的僧侣威胁外面的支那人,岂不就是个玩笑?
此时,支那这个词,源自古印度高僧对于中国的音译‘cina’,它不但不带有歧视与屈辱的意味,相反还是个非常美丽和高贵的词。
当然,更高级,充满崇敬时候,印度人不会说支那,而是在他们书中用上震旦这个词。
而支那的污名化,究其原因还是百年落后导致的文化失格。
就像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初,‘楼主好人,下辈子美利坚’绝对是一句最真挚的祝福,而现在这么说,别人则会以为你想把他当电子宠物养。
支那会被当成侮辱词汇,实际上就是中国人在世界民族的竞争中,曾经落入了万丈深渊的具象化。
城内,罗思举可没空去管是不是吓到了乌达特塔巴尔,他正在执行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肃清叛国者。
你以为大虞八年没管羌塘的事务,是没兴趣吗,是没好处吗?是单纯不想管吗?
都不是,是为了把那些不坚定的家伙都钓出来!
同理,如果经过七八年,抛家舍业,甚至家破人亡还是不愿意跟廓尔喀人的媾和了,就是值得信任的。
哪怕这些人对听从中央政府,完全失去独立性还是有些心里不爽,但至少他不会里通外国给中央朝廷捣乱。
而对于中央朝廷来说,羌塘上这些人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你还能要求他们多少呢。
由于地理位置太过重要,文化影响相当宽广,只要他们不惹事,就是最大的贡献。
署理羌塘事的原成都知府张师诚正忙得不可开交,此君历史上是乾隆五十五年(1790)的二甲第十三名。
不过这个时空,满清挺到1770年前后,就基本吹灯拔蜡了,而没了满清用几十万旗人占据大量官位,汉人读书人得官一下就容易了很多。
于是,没等到1790年,张师诚就在1787的光中十二年的科举进士科中折桂,还是一甲第三名的探。
这使得张师诚非常感激莫子布莫大皇帝,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已经两次会试名落孙山之后的他,没有皇帝恢复中华,一下子多出了几百上千个官位,他绝不会一考就在二十六岁中探。
因此张师诚在中试之后,任上极为用心,其心细如发,擅调理关系,恢复民生,成了大虞朝著名的既清廉又能干事的廉吏、能吏。
这也算是莫子布重拾河山后,神州赤县上万万千千汉人命运改变的典型例子。
历史上张师诚虽然也干事,但并不算清廉,也不太肯用心,其最大的功绩,恐怕就是就任福建巡抚的时候,发掘并提拔了当时在厦门海防同知房永清那里担任幕僚文书的林则徐林文正,是林则徐一生的恩公和贵人。
“哈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你们也有今天!”惹萨城中,看着一群被逮捕的羌塘僧官和贵族头人,四噶伦之一的扎西纳木扎勒大笑着,眼中充满了对他们的仇恨。
“我的妻儿,我失去的一切,都会从你们身上找回来的,大皇帝会为我们报仇的,哈哈哈哈!”
说完,扎西纳木扎勒看着人群中一个穿着锦袍,但头被都打破的年轻男子,脸上露出了更加狰狞的笑容。
“旺堆,我的好弟弟,我们曾经一起在上师面前发下誓言,要保护羌塘,赶走廓尔喀人的。
记得我们发下的誓言中,如果有人违背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历史上,出身七世,也就是上一世大圆满智慧上师之尧西家族的扎西那木扎拉作为噶伦,在1791年就牺牲在了反抗廓尔喀人入侵的战场上。
这个时空则没有战死,而是活了下来,跟随八世大圆满智慧上师撤到了西宁附近等待机会。
而他恶狠狠盯着的旺堆,出自更加古老的穷结家族,两人曾相约保护家园,旺堆却半路选择了投靠廓尔喀人,出卖了扎西纳木扎勒,导致扎西纳木扎勒的家族遭到了廓尔喀人的清洗。
“久拉(阿哥),请原谅我,请原谅我,我是身不由己啊,家族的决定并不是我能改变的,请让我留着性命去京城,我想亲自去给大皇帝认错,请大皇帝宽恕。”
穷结宗在后世山南市附近,历史悠久,松赞干布之前穷结家族就在这里作为统治者了,他们是吐蕃贵族圈的常客,出过很多大人物。
这样屹立不倒的千年家族,让穷结家族到了现在,也很有影响力。
所以旺堆希望能不在惹萨城就被处决,只要让他到了京城,就有可能用家族的影响力和声望,获得大皇帝陛下的宽恕。
“你没有机会了,我的阿弟,你没有机会了!”扎西纳木扎勒几乎是咬着牙向前走去的,同时还抽出了腰间的长匕首。
“我的阿弟,让你体面的死在一位贵族的手中,不被一个最下等的农奴砍掉脑袋,就是我能给你最大的仁慈了。”
大虞了这么大的力气,自然要获取回报,而这个回报,就是在羌塘扶持起一百家忠于朝廷的贵族。
且这些贵族,不会从原有的贵族家族中选,而是直接选奴隶中最勇敢,性情最坚韧的。
这是在告诉羌塘上的所有人,京城的大皇帝,才是天下的主宰,哪怕在羌塘文化中,一百代人都不可能变为贵族的,最下贱的农奴,也会因为上万里之外轻飘飘的一纸诏书,立刻成为大贵族。
雷霆雨露,皆出于上,就是这个意思。
而有幸成为贵族的,这些奴隶中的翘楚,必须要经过的一道程序,就是亲手处决一个原本的大贵族。
这就是扎西纳木扎勒所谓的仁慈,由他处决旺堆,使旺堆避免死于奴隶之手。
‘噗呲!’匕首轻轻扎进了旺堆的腹部,扎西纳木扎勒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的弟弟,我的家族损失惨重,如果放过了你,那我拿什么重建家族呢?
你的妻子洛桑卓嘎最是能生育,我很是喜欢,所以我会留着她,让她为我生育一大堆儿女。
对了,你的女儿也不错,腰细屁股大,看着也是好生养的,相信她也会为我生下一大堆儿子,强壮的儿子!”
旺堆猛地睁大了眼睛,极度的痛苦后,眼神里射出了怨毒的神色,他突然激动了起来,被捆住的双手不知道怎么的伸到前面来了,且还抓住了匕首。
“这就受不了?”扎西纳木扎勒大吼一声,双手握住匕首,用力的搅动了起来,“这就受不了了,想想我被你出卖的家人。
旺堆,这是叛徒应有的下场!”
“啊呀,啊呀啊呀!”旺堆尖锐的惨叫了起来,血水一股一股的从腹部涌出,破碎的肺部让血泡从鼻孔里面流了出来,其状极惨。
“扎西,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汉人皇帝带走了上师,佛祖会发怒的,会给高原降下恐怖的灾害!”
又有人在那边喊叫着,他们看到旺堆的下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倒还显得好像很有勇气一般。
扎西纳木扎勒旁边,出自霍康家族的策棱旺楚克多尔济大步走向了那个大声吼叫的僧官,他拔出了一把跟唐横刀差不多的尚玛刀。
“大皇帝就是佛祖,佛祖就是大皇帝!”策棱旺楚克多尔济潇洒的挽了个剑,“佛祖在世间的行走召唤上师去京城,乃是上师的荣耀,是羌塘的荣耀。”
策棱旺楚克多尔济一听就是蒙古贵族名字,实际上霍康家族也确实是蒙古人,还是黄金家族的后人。
不过他们已经吐蕃化很多年了,名字也已经是吐蕃式的,不过策棱旺楚克多尔济有心进朝廷任职,所以特意改了个蒙古名字。
当然,现在他准备改名为霍康忠了,因为策棱旺楚克多尔济是为了配合满清朝廷,此时是大虞朝,自然要改一个汉名。
而且策棱旺楚克多尔济还有这个资本,因为他的妻子,是拉达克王国国王策丹南杰的姐姐,拉达克的公主平措卓玛。
而且拉达克之王策丹南杰没有儿子,只有两个未满十岁的女儿,也没有亲兄弟,只有一堆堂兄弟。
这对于认为尼泊尔、不丹、锡金、拉达克都是传统国土的莫子布来说,非常重要。
通过策棱旺楚克多尔济,可以把十岁的拉达克公主弄到京城来,让她嫁给皇帝的儿子和孙子,生下的孩子就是拉达克之王,而策棱旺楚克多尔济则可以作为拉达克王国国相,前去统治。
而且,历史上此人还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子孙,他的四世孙叫做霍康.阿旺晋美,后来娶了一个大贵族遗孀,获得了这个大贵族的姓氏,改名叫做阿沛阿旺晋美。
旺堆血糊隆冬的身体如同一个破布口袋掉落到了地上,策棱旺楚克多尔济则更狠,他用尚玛刀,直接把那个骂他们没有好下场的僧官,给砍了脑袋。
这一下,本来就很惊恐的被逮捕者,更加惊恐了,他们呼喊着就要开始乱起来,但周围的士兵早有准备,端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就围了上去。
正在此时,张师诚策马跑了过来,他高举一面金牌,被逮捕的叛国者还以为是来赦免他们了,竟然有些人开始欢呼。
“奉平廓大将军罗公之令,所有叛国者,无论地位高低,一律不需押解京城,全部就地处决!”
作为一个文官,张师诚可不是历史上那个满清犬儒,他现在是大虞朝的雄儒,对于杀人,一点也没心里芥蒂。
他把手一挥,身边的亲卫和他从老家带来的随从、幕僚,都抽出刀枪围了过去。
现在大虞朝,文官也是要考枪法的,边疆官员除了这个射以外,君子六艺的御也要考,且御不但是指骑马,还包括对冷兵器刀剑的基本驾驭。
惨叫声四起,不一会几十个叛国贼就被处决完毕,张师诚没有停留,而是将军令分别下达给了扎西纳木扎勒和刚当众宣布自己改名为霍康忠的策棱旺楚克多尔济,让他们各自带领人手在全惹萨展开拉网式逮捕。
虽然,很可能会有一些冤假错案,但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分别了。
几乎于此同时,白莲宗刑名大德,直接就是锦衣卫刑名司调过去的郑宗光正在监刑。
郑宗光是早年郑信在暹罗时最信任的大臣,也曾是暹罗国内莫子布派系大佬,披耶碧武里郑敏成的次子。
由他出任重要的白莲宗刑名大德,正是皇帝愿意任命,慈航普度尊佛郑信也能接受的人选。
“扎西多吉,你看见了吗?”郑宗光用纯熟的吐蕃话指着远处一堆正在痛哭流涕的大贵族,这些是一个古老的家族玛氏家族成员,三世大圆满智慧上师就出自这个家族。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全族,你就是贵族,不再是一个下贱的奴隶。
想想你的妹妹吧,她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善良,却因为贵族老爷的一句话,就被做成了阿姐鼓,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日日夜夜听到你妹妹做成阿姐鼓传来沉重的鼓声,你还睡得着吗?”
来自日喀则,被傅康安俘虏的强壮农奴扎西多吉,浑身开始发抖,“阿妹,阿妹,阿妹你死得好惨啊,我不要你的灵魂去侍奉尊佛,我只想你能活着,每天糌粑与牛肉吃到肚子饱饱的!”
痛苦的哭喊中,扎西多吉拿起了郑宗光递给他的长刀,血红的眼睛,狰狞浮上了他的面孔,复仇的怒火,烧的比惹萨的大火还高。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些恶魔!”冲天怒吼声中,扎西多吉举起大刀,将被反绑着,满校场乱跑的玛氏家族三十余口,一一追上,全部杀死。
郑宗光大笑了起来,他知道,此刻,一个忠于皇帝,无所畏惧的战士,诞生了。
这个战士,不但会成为羌塘上农奴们的标杆,让他们都知道天大地大佛祖大,但都没有皇帝大,皇帝才是一切的主宰。
同时,这样的底层人上升方式,又会给这次没有成为叛国者,但依然极度残忍的贵族一个警告,再乱搞,皇帝有的是办法惩治他们。
“向尊佛去信,禀告尊佛,白莲宗按汉家伦理道德改造高原宗教的时候来到了,预计大军在七月之前就能肃清羌塘的廓尔喀人,那时候尊佛就可以来惹萨坐镇了。”郑宗光小声对身边的白莲宗僧官说道。
唐卡、阿姐鼓这些东西还是太残忍,太不仁道了,周武王,周公旦时期就完全废除的东西,还继续存在羌塘,这是对所有人最后良善的挑战。
在大皇帝治下,降世明王佛照耀下,不能允许有这种东西继续存在!
至于旧有制度,那就等后来人吧,现在没有必要动,现在需要的是稳定。
4月23日。
傅康安率部返回惹萨,将被歼灭的日喀则廓尔喀援军的衣甲,摆到了白宫(布达拉宫)山脚下。
惹萨廓尔喀总督乌达特塔巴尔这才知道上当,但他已经无力反抗了,只能继续威胁要烧掉白宫与红宫,以及他们劫掠到的金银财宝。
但罗思举才不在乎这些,这点财货,与大虞比起来九牛一毛,甚至比起阿富汗杜兰尼王朝从印度劫掠到的金银也是九牛一毛。
不至于为了这点财宝,就饶过这些侵略者。
至于白宫和红宫,读书不多罗思举没意识到这两宫的文物价值,且在他看来,这座充满了吐蕃百姓血泪,到处是阿姐鼓和唐卡的‘魔窟’,毁掉才是天道。
4月25日。
白宫与红宫失守,两千三百多廓尔喀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虏,他们烧毁白宫与红宫的计划,也没怎么进行。
因为战斗进行的太快了,三门十六磅臼炮开轰,几千嗷嗷叫的黑旗军和嘉绒兵就冲了上去,甚至廓尔喀人对白宫和红宫造成的损害,还没有这三门十六磅臼炮造成的多。
要知道这些人中,黑旗军那是南征北战的满清健锐营、前锋营遗存,嘉绒兵在大小金川时,能硬刚满清那么多年,早就锻炼出来了。
廓尔喀统帅乌达特塔巴尔想要自尽,却没有胆量,这个衣着外貌跟红头阿三一模一样的廓尔喀佬,被拉到了被轻微损坏的文成公主佛像前,由旗将保宁一刀一刀给凌迟处死了。
一共割了三百多刀,嚎叫了一天一夜才死,且死后,头骨还被雕刻成油灯,作为牺牲,长明在文成公主佛像前。
其余被俘的一千四百多廓尔喀入侵者,全部被用铁锤砸烂手脚,让他们哀嚎一天一夜后,再把手脚烂肉塞进他们嘴里,活着埋进了城外的万人坑中。
等死透后又再挖出来,颅骨全部做成油灯,放在白宫山下,垒成一座座可以被点燃的油灯塔。
六月,大军收复日喀则。
有了扎西多吉的榜样,几乎所有吐蕃农奴都知道来了个比佛祖还大的皇帝,他在万里外的京城用手一指,就能让一个最卑贱农奴成为贵人,死后可以进入极乐世界的贵人。
这个消息,让这些农奴们疯狂了,因为这是他们这一辈子,可能祖祖辈辈十几代人,唯一逆天改命的机会。
在他们的响应下,各处的廓尔喀侵略者,跟廓尔喀人有勾结当地贵人,都被找了出来。
甚至还有大量农奴直接杀了贵人,带着贵人的粮食和牛羊来犒军,并主动为朝廷大军带路。
八月,在当地百姓的大力支持下,朝廷大军接连收复萨迦、拉孜、甲错、日结宗等地。
本来就人数不多的廓尔喀入侵者成了过街老鼠,根本无力反抗,运气好的还能跑回廓尔喀,运气不好的,直接就命丧当场。
八月底,傅康安收复须弥山(喜马拉雅山)北侧山脚下的宗喀宗(甲拉山口)和济咙宗,距离廓尔喀沙阿王朝都城阳布(加德满都)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公里了。
不过由于突进的太快,兵力也比历史上多,傅康安只能停下等待后勤补给,明年再进行出国灭亡廓尔喀的战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