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选择逃避，就是零分
    炼狱千寿郎从想过方义很强，但他从未想过方义的强是超出理解的强，比志怪传说和话本中的人物还要夸张。
    他见过最强的剑士是父亲，哥哥，因而方义强大的参考系是炼狱杏寿郎和炼狱槙寿郎。
    剑术高超精湛，战斗意志无可动摇，同时有着保护弱小的理念。
    但他们的强在炼狱千寿郎眼中是有迹可循的，他能捕捉到的强，但方义的强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强。
    在方义的教导下，成功入门【炎之呼吸】的炼狱千寿郎又和中森勇人一起锻炼了不少时间，因而对剑技的分析又上了一层楼。
    他心中埋藏已久的想法有些蠢蠢欲动，他想有了剑术有了长进之后前去寻找哥哥。
    【也许我应该杀几只鬼给父亲看看，这样父亲就能同意我的想法了】
    很快随着甘露寺蜜璃折返回家里的炼狱千寿郎迎来了这个机会，因为上弦之五·玉壶召唤了不少金鱼怪作为先遣军。
    看着这些肆虐在庭院内的鬼，炼狱千寿郎摩拳擦掌，想要在父亲面前大展身手。
    因为方义的教导剑技增长有些‘膨胀’的他，觉得这些强壮有余，但智商不足的鬼是他的刀下亡魂。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这些出现的金鱼怪，很快便被他清理干净。
    但代价呢？
    代价就是贪功冒进的自己，落入了敌人的陷阱，在那只额头上写着‘上弦’，口中写着‘五’的鬼召唤出数只金鱼吐出毒刺向自己发射而来的时候。
    炼狱千寿郎头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眼中能捕捉到这些毒刺的轨迹，也知道自己只要迈动脚步就能躲开。
    但第一次面对强敌的他，手脚僵硬了，名为恐惧的链锁束缚住了他的行动，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毒刺向自己飞来。
    第一次正式与鬼交战的他，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的肉体不听使唤，做不出反应。
    尽管他已经接受了方义的训练，在方义的诱导下找到了自己前进的动力，但在此刻，所有的技巧和动力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
    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压迫感，让他无法喘息，甚至连思考都变得困难。
    【我打上弦之五？刚入门剑技的我就要打上弦之五？真的假的？】
    因而在甘露寺蜜璃推走他，同时为他挡下攻击进而落入陷阱后，即将窒息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手脚也恢复了正常。
    自己在凶险无比的战场上，因为斩杀了对方召唤的几只鬼就沾沾自喜，还连累的己方前的强大的战力瞬间丧失了战斗能力。
    【因为我，又害死了其他人吗？】
    【但我已经与以前不同了，方义大人说我会成为优秀的剑士】
    【教给了我变强的方法，我也变强了，现在就是展示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炼狱千寿郎鼓起勇气，回想着方义的话语，用力挥刀砍向那只上弦鬼制造出的水壁。
    但坚韧的水壁无声地弹开了他的刀，仿佛在嘲笑他的弱小。
    一旁的玉壶也露出了狰狞而扭曲的笑脸，不再攻击反而坐等甘露寺蜜璃溺毙，顺带欣赏炼狱千寿郎无用的行为。
    挥舞了两次刀后，炼狱千寿郎脸上的眼泪就要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整个人就要陷入了崩溃和绝望。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东西压了下来，将眼泪憋了回去。
    【不要崩溃，不要绝望，像方义大人讲的那样，挥刀！】
    然而，每一次失败的挥刀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地打击，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助。
    眼前的水壁依旧牢固无比，他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不止，但他依然不肯放弃。
    看着甘露寺蜜璃的脸色逐渐发青，那个自己熟知的剑士，那个将要死去的剑士。
    炼狱千寿郎努力回想方义那些的话，想要找到一些能解决困境的办法。
    然后，他就看到了方义挥出的驱散绝望和恐惧的一刀。当然或许是三刀也说不准，正对着上弦之五·玉壶的炼狱千寿郎有幸完整地目睹了方义那难以理解的出刀的全过程。
    砍下对方头颅的那一刀，没有惊人的寒意，没有威势惊人的特效，没有满目的刀光，自己也没有捕捉到任何轨迹。
    只一刀，鬼身首异处，水壁斩破。
    看着一瞬收刀入鞘，仿佛没有出刀，腾出双手抱着甘露寺蜜璃的方义，炼狱千寿郎觉得自己心目的神佛也比不过这位剑士。
    【说句不敬的话，神佛哪里比得过方义大人呢？】
    炼狱千寿郎觉得自己遇到了能赠出哥哥留下火焰状的刀镡的人。
    ——
    炼狱千寿郎低下头，双手向方义奉上藏在身后的火焰状刀镡。
    “请收下，这件物品。”
    “我哥哥是个正直而充满热情的人，他遗留下的物品除了少许换洗衣物之外，就只有这个了。”
    “这件物品似乎能为您增添少许助力，我无法成为哥哥那样的人，也不像他一样优秀能接过他的理想。”
    提起哥哥，炼狱千寿郎的声音微不可闻的哽咽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
    “这份象征哥哥理想的物品，还是交由您使用比较好。”
    “强大而善良，愿意帮助弱者的人，您就是这样的人。”
    “能为您接下的战斗增添哪怕一丝胜算，相信都是值得的。”
    听着耳边隐藏任务【炼狱千寿郎交托的理想】完成的声音，还有浮现的【炼狱杏寿郎的刀镡】的物品属性，方义却缓慢地摇了摇头。
    “选择逃避，就是零分。”
    “我的观点中，理想是不可以交托给其他人的。”
    “这件物品我会收下，但要在一件事完成之后。”
    “在你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剑士，找到并向你哥哥展示了你的理想之后。”
    听着方义这段话，炼狱千寿郎先是疑惑，转而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眼泪有点抑制不住。
    他用着激动而颤抖的语调问道。
    “您是说？”
    方义点了点头，认真的说。
    “我得到了一条可靠的消息，炎柱·炼狱杏寿郎目前存活，且已经找到了数个可能出没的地点。”
    “接下来，我预备去向产屋敷先生获取一些情报，同时获取一些助力，马上动身寻找他。”
    “你要加入吗？我相信你这个对他很了解的人，将有助于我们快速找到他。”
    话音刚落，炼狱千寿郎便如捣蒜一般点了点头，激动到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义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等下得跟我杀一只鬼，让我认可你的决心和实力才行。”
    “放心，不强，下弦之一。”
    方义露出了微笑，他记得起浅草之行前，蝴蝶忍口中描述的‘吃人的列车’的传闻。
    【下弦之一，就拿来锻炼下队友吧】
    【同时那个梦境，应该能让我白眉拳有所突破】
    方义片刻之间已经决定了，那只下弦之一·魇梦的结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