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告别时的赠礼（斩赤完）
    看着愈来愈近的方义，立于【帝具重铸工坊】中的马汉先是了数秒钟，回想了一番自己用了一下午时间在脑中构思好的话语。
    而后又破天荒地整理了一番不怎么打理有些不修边幅的外表，将衣服上沾上的炼金素材碎屑抖落干净。
    将处理炼金素材时挽起的袖口放下，又推了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镜。
    整理完了个人仪容仪表后，这位有些桀骜不驯的炼金天才，便试图在脸上堆起一个略带讨好意味的笑容。
    只是失败了几次后，马汉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自己并不擅长的表演，宣告自己面对方义的‘准备工作’完成。
    在历经数秒，注视着方义迈入工坊逐步缩短与自己的距离，马汉便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对着方义说话。
    却没想到方义率先开口表达了谢意。
    “【香格里拉·改】的重铸以及利瓦和威尔的【帝具】修复，多谢了。
    “他们告诉我这些修复工作你还‘自掏腰包’，用了你身上的一些自带的物品。
    “我理应给出额外的报酬作为补偿才对。”
    见得自己‘无意间’向利瓦和威尔提起的事情，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传入到方义耳中，对方也做出了回应明显刷到了对方的友好度后，马汉心中暗喜。
    【我果然没看错，这个男人是吃软不吃硬，而且也不愿意欠别人恩情的类型。】
    【只要向他投诸善意提供帮助，他一定会在能力范围内‘投桃报李’。】
    【这个人的实力又超乎寻常的强，我是有与其深交的必要的。】
    但表面上，马汉还是摆了摆手‘推辞’了一番。
    “不必了，若不是你在战斗结束后为我提供了庇护所。我指不定就要跟那些人一样死在【至高帝具】之下了。
    “况且运用你的【贤者之石（伪）】修复那件【帝具】的过程中，我也得到了更多没法和你细说的收获。
    “并且在这次考核作废，空间还免费提供一次‘补考’机会的情况下，我姑且算是白嫖了空间一次【副职业考核】的任务奖励。
    “以上种种加起来，帮助那些人修复【帝具】只是举手之劳罢了，除过你让我做的小首饰之外，我还理应给出更有价值的报酬。”
    说罢这位炼金术师便排出了一张崭新的写满字迹的羊皮卷递给了方义。
    “你能掌握【真理炼成·补全】，那意味着你的【炼金术】类技能的等级不低。
    “想必这张【可自选】一项技能的‘典藏版’技能卷轴你应该不会拒绝。
    “可选的技能类型，都是一些我掌握的获取渠道较少，找空间兑换价格极高的【炼金类】技能，并附带我个人对这项技能的心得体会。
    “你可以在下次任务的关键字显现，或者对炼金术的分支学科有一定了解后，再考虑把它转化为你想要的技能。”
    看到方义喉头蠕动，手上推回这张特殊的技能卷轴，可能要说出推辞的话语后。
    马汉迅速做出了回应——他先前做的模拟与方义对话的‘功课’发挥了作用。
    “收下吧，这份技能卷轴对我没有任何增益，我身上的积分也没有多少了，受限于某些【规则】我只能给你一份这个了。
    “把它当作我对你的回礼，以及一名前辈【炼金术师】对一名新手【炼金术师】的帮扶就好。
    “当然，你若是缺积分把它变卖也不是不行，一切都随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义只得接过了这份不简单的技能卷轴，做出了对善意的回应。
    “感激不尽，如果日后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做出回应的。
    “另外有可能的话，还是希望你不要向其他人透露我的情报，我”
    回归时间较晚的马汉将是本场任务幸存下来的轮回者中，最后一个方义需要费一点积分与其签订协议，保护自己的情报不被透露的人。
    方义不准备轻易让袁欺的主人知道自己杀了袁欺的情报。
    马汉干脆利落的签了契约，又补充了几句。
    “我不多问，也不会探究你的秘密。
    “能在这场任务与你相会的每个人，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秘密’。
    “另外，你若是有兴趣在【现世】找我的话，可以去这个地址，会有值得信赖的人联系我。”
    马汉递过了一张写着字迹的地址，又和方义交谈了几句便挥了挥手回归了。
    ——
    同一时刻，【大臣】的一处安全屋的地下。
    摸着甬道中的标识，意识到自己即将‘逃出生天’后，【大臣】终于松了一口气。
    【果然，把棘和‘布德’丢出去起到了拖延效果，我又活下来了。】
    【我只要等这些轮回者走了，马上就能借助地方上的势力重返帝都，我果然命不该绝。】
    【我手上还有未曾示人的反【帝具】的【宝石头饰·伊雷斯顿】，击败一些【帝具使】应该不在话下！】
    喘了一口气的【大臣】走出地道，刚刚扭动石门重回地面，还未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便在耳边听到了无数扳机扣动的声音。
    他身上从未示人的已达【略有小成】程度的‘势’刚刚展开，准备用出全身的手段与来者战斗时。
    便感知到了一个绝望的事实：
    无数早就预瞄好的枪管喷涌而出的子弹顷刻间便穿过了自己的肉体，残忍地剥夺了自己保养有方想要活到130岁的躯体中的生命力。
    他生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各位，向这位【大臣】的替身敬个礼，作为告别吧。”
    在强盗的子弹贯穿【大臣】心脏之前，【大臣】还在不断的思考一件事。
    【他们怎么找到我的？这里只有我知道啊！】
    【我才不是替身，我是真的啊！】
    【我居然不是死在强者手里，而是死在这些枪械手里，死在这个小地方，这怎么能行！】
    【他们怎么敢杀我？他们就不怕.】
    只是他的思绪还未走完，便陷入了黑暗。
    他已经死了。
    帝国的顶点——【大臣】以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如同贫民窟冻死的贫民一般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
    迪斯马听着耳边响起的【‘清道夫’最终任务完成，你的【能力强化额度】已提升，个人天赋获得强化.】的提示音后，又给【大臣】来了几枪。
    看着轻而易举地死在自己手里的【大臣】，迪斯马从未感到如此荒谬。
    【方义只是布置了一番，空间给我的最终任务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空间的任务有这么简单吗？】
    强盗走上前去，在没有产出宝箱的【大臣】尸体上摸索了一番，便拿到了【宝石头饰·伊雷斯顿】。
    检阅了一番属性后，他便摇了摇头。
    【感觉不太行，不太够给方义的报酬。】
    【看样子我还是得把‘那个’给他作为报酬才行。】
    随后强盗便在一众近卫军离开后，将【大臣】的尸体放入了随身空间。
    方义嘱咐过他，这个‘尸体’是需要回收的。
    数分钟后，强盗便在【奥贝尔格暗杀结社】门口看到了在其中和【夜袭】众人交谈的方义。
    ——
    【奥贝尔格暗杀结社】的一处据点。
    全员存活，成立还不足七天的【夜袭】成员正在和方义磋商‘招安’事宜中的最后几项。
    拉伯克一脸兴奋地说道。
    “所以，你是说，布兰德大哥和boss（娜洁塔）直接就能官复原职，重新在新生的【帝国】中担任将军？
    “我们直接取消通缉，并且还有你亲军中【暗部】的职位，即便不做事每个月都能领薪水到死？
    “还享有不错的地位，就是玛茵都不会受到歧视的那种地位？
    “而我们只需要继续做之前一直做的事情，同时协助艾斯德斯将军驱逐异民族就行？”
    方义点了点头，又向着拉伯克递出了一条提前嘱咐马汉做好的精美首饰。
    “这是我个人给你的赠礼。
    “作为你送给娜洁塔将军庆祝她残缺的肢体恢复，并诉诸你胸中爱意的礼物，一定再适合不过了。
    “男人有些时候要勇敢一点表露心意，对吧。”
    在【夜袭】众人的哄笑声中，拉伯克接过了这件礼物，点了点头。
    “感激不尽，我会努力的。
    “同时再次感谢你这名已经变成传说的【雾中死神】兼【帝国之壁】的大人物愿意做这种小事，为boss（娜洁塔）提供肢体恢复的手术。
    “我会去劝说boss（娜洁塔）摒弃前嫌与艾斯德斯将军合作，为新生的帝国出一份力的，她可是欠了你人情要给你面子的。
    “毕竟布兰德大哥都愿意和他的老上司兼艾斯德斯将军的部下（利瓦）并肩作战.”
    方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离开了他为女将军拉拢好的【夜袭】众人前去和强盗交谈了。
    【大臣】的尸体可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
    看着风尘仆仆走进这处酒馆的强盗，方义没有说话。
    他只是向强盗递过了两杯早已搁置在桌子上的水酒。
    而强盗也并未说话，直接接过这两杯酒灌下肚，同时从随身空间拿出【大臣】的尸体。
    “一切顺利，如你所计划的那样我们逮到了他。
    “保险起见，我立刻下令杀死他了。
    “所以尸体有些血肉模糊。”
    方义将【大臣】的尸体收入随身空间，拍了拍强盗的肩膀。
    “追踪辛苦了，休息下吧。
    “没有你还真没这么容易.”简短的话语还未说完，没想到强盗又拍出了一顶宝石头饰和一张闪烁着奇妙色泽的扑克牌。
    “他的头饰，垃圾。
    “不配作为我给你的谢礼。
    “空间最后给我的这张名叫【主角】的一次性道具，我认为它的价值才足够。”
    看着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的强盗。
    在【博闻强记】的加持下，方义脑中很快浮现了在甲铁城上，强盗递给自己【加州清光】的那一幕。
    这把强盗送给自己的刀，甚至可以称之为他构筑【新选组】和伟业的起点。
    若是没有这把刀唤起的他有关那位不会放光炮的【冲田总司】的记忆，他或许就不会想到可以用衍生出的技能【事项合并】杀死陈诚。
    也不会口胡建立【新选组】拿到【诚之旗】，进而走到现在了。
    同时他也明白一件事。
    【他不会给我拒绝的机会的。】
    因而方义没有再多说话，也没有推让，只是干脆利落地收下了这份绝对很宝贵的谢礼。
    “虽然出了些波折，结束的有点快，但一起成为【雾中死神】的这段经历总归还算是趟愉快的旅途。
    “只是再次见面就不知道要何时了。
    “要签名吗？把你的名字留在【新选组】的旗帜上。”
    没有犹豫哪怕一秒钟，在方义说出口后强盗便点了点头。
    随后便在方义的帮助下，有些不熟练地在旗帜上签了下了【dismas】这个名字。
    又在酒馆中要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向着方义挥了挥手后，回归了。
    盯着强盗消失的地方好一会，方义才收回了旗帜，走出了这间酒馆。
    他还有些事情要做。
    ——
    【大臣】的宅邸中。
    两个人正在向方义和其身旁的女将军介绍【大臣】遍布整个帝国的情报网络。
    接任情报主管没几天又换了效忠对象的‘折夏’在方义的示意下，向着一旁的女将军开始讲解一些人和背后的势力，为女将军组建领导班子做准备工作。
    ‘折夏’先是看了一眼方义，又不留痕迹地盯了一眼身旁刚刚杀死自己仇人【尚普】的兰，心中暗道。
    【方义将军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兰也是他的人。】
    【他一定为今天的政变做了充足的准备，我需要认真对待他的指令。】
    【他愿意遥控艾斯德斯组建军政府肯定有更深的谋划.】
    这位情报主管的思维已经开始迪化了。
    一旁的兰则是向方义小声地表示了感谢，表示自己会在以后的情报工作中盯着‘折夏’防止对方起小心思。
    作为【帝国之壁】的方义，在掌控帝都之后马上就兑现了一早承诺给自己的【找出杀害自己学生的凶手】的承诺。
    兰只得用这点微不足道的承诺作为自己的谢礼了。
    ——
    数分钟后已经对帝国局势有了了解，并在方义帮助下拟定了一批官员任用的女将军随着方义走出了【大臣】的宅邸。
    在一路上保持着微笑应付了无数向方义表示感谢，并在军队熏陶下开始敬礼的市民。
    直到走到了自己的宅邸并进入卧室时。
    女将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一边脱靴子一边向着男人‘抱怨’道。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做帝国的最高领袖了。
    “要考虑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要不是你给我做了这么多工作，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
    “不过，我会努力学会你身上的特质，模仿你的风格，将你改造帝国的政策和一些设想延续下去的。
    “就是，你在我能前往【现世】之前，能抽空多来看看我和你的帝国，在指导下我的工作之余，顺道再多露几次脸吗？”
    方义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做出了承诺。
    “我会来看你的。
    “另外，将军，你搞错了一件事。”
    在获得【博闻强记】后，脑中的部分挥之不去的记忆影响下，方义有些莫名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将军，你不必模仿我。
    “我这副躯壳上所残存的东西，从始至终它都只是一份展示给其他人看的伪物罢了。
    “你以自己的风格行事就好。”
    女将军听得男人的话语，柳眉一扬，马上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确认了男人没发烧说胡话之后，便一把抱住了男人，轻声说道。
    “我是不懂你说的‘伪物’是什么奇怪的概念，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情。
    “不过，你所做的事情可都是实打实影响到了其他人，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啊。
    “你做的事情让许多人露出了微笑，改变了很多人悲惨的命运，那我想你应该是值得我学习和模仿的。
    “所以，我要延续你的思路改造帝国，成为你这样的人。”
    回想着数天前无人投效对【惩罚任务】束手无策的自己，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地位。
    女将军抱紧了身边男人将其压倒在了床上，像拉着快要飞向天空中走向虚无的气球一般‘拉’住了男人，给出了自己所认为的答案。
    “比起你的心中所想，更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比如，此刻你不该做点什么教训下您身上这位‘篡权’的【将军】吗？”
    看着已经变成自己形状，对此食髓知味，誓要榨干自己的女将军。
    很快走出了过去记忆影响的方义只得‘无奈’地满足了对方的心愿。
    ——
    翌日，【大臣】公审现场。
    正当切尔茜扮演的【大臣】做出了‘竭力辩驳’的行为，却被女将军一早收集好的情报和证据下逐条反驳。
    最后不得不“认罪认罚”又被宣布会择期量刑宣判后。
    就在围观的观众纷纷议论，新帝国是不是要赦免【大臣】时。
    公审现场骤然升起了标志着【雾中死神】的大雾。
    几声枪响后，切尔茜便从【大臣】变成乌鸦飞走。
    方义也抛下了在随身空间中还未凉透的【大臣】的尸体，正式宣告【雾中死神】杀死了【大臣】。
    在借助【雾中死神】的身份将【大臣】这个不好解决的人处理干净后。
    听着雾散后的惊呼，人群的方义和女将军对视了一眼后，便提交了回归申请，暂时离开了他的帝国。
    他要结算和整理收获了。
    ——
    数分钟后。
    回到空间武馆中的方义，在模糊不定还未显示出具体数据，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成结算的荧幕前，决定把开袁欺的箱子先开了。
    他翻开了对方的宝箱，刚刚将手伸入其中摸索了一番。
    还未清点得到的物品，他的耳边便响起了一声他始料未及的声音。
    【【人丹法】向您问好，‘山’的唯一继承者。】
    提及‘山’之后，就像是摁下了一个开关一般。
    方义的耳边再度响起了那句难以忘怀的话。
    他在武馆中初见‘山’时，对方只是与他交谈了一番，便窥破了自己的本质，翻出了那时的方仁义早已【遗忘】的事，并给出了一句这样的评价。
    “方仁义，你是个有趣的人。
    “你那追求正直和善良的外壳下，掩藏的是与生俱来的恶。
    “不过，你既然愿意【遗忘】，那我也不会再提，忘了吧。”
    在【博闻强记】的加持下，方义眼前再度浮现出了‘山’的身影。
    那是初见对方时，自己在对方的言语下本该【遗忘】的‘山’的容貌。
    当然或许用外观来形容更为妥帖和恰当。
    因为武馆背后的主人‘山’并非传闻中的老人，也并非方仁义臆想中的怪物。
    它是一个有些破旧，身躯由各种各样的零件拼凑而成的外观极为磕碜的‘机器人’。
    当时的方仁义自然也知道它说的不错。
    正如它所说的那样。
    【方仁义】只是他今生前世从始至终都在扮演的【人设】。
    也是一张他戴得最久，但并不厌烦的面具。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怀念过去的时候。
    方义拿出了【人丹法】，他想要在结算之前的这点时光研究一番这个似乎能沟通的遗物。
    明天进型月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