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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你总是对他盲目自信

      第200章 你总是对他盲目自信
    吕乐简他自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此时站出来,更是想要逼一逼宋煊表态,带着兄弟们去干。
    就算你不干。
    我吕乐简也想要带头去干!
    上一次成功后的好处,旁人不清楚。
    但是吕乐简与他那个副宰相的堂哥吕夷简信件往来,自是知道。
    毕竟此事一晚上就在书院传的沸沸扬扬。
    吕乐简来了书院之后就急忙吃瓜,然后他就一个劲的腹诽。
    直娘贼!
    这种事如何又能让宋煊独美于前?
    自己必须要狠狠的掺和一脚。
    吕家也需要有人扬名!
    明明大家都一起坐牢了,只不过窦臭针对的是宋煊。
    那随着窦臭之死,传扬的名字只有宋煊一人。
    至于其余人皆是被那个“等”字给包含了。
    谁不羡慕宋煊?
    至少通过窦臭,让朝中“那些人”知晓了一个叫“宋煊”的普通学子。
    甚至都传到了陛下的耳朵当中。
    将来殿试的时候,天子会不会留意这个叫宋煊的?
    这便是多少人,想要渴望都渴望不到的机遇啊。
    吕乐简从不怀疑宋煊走不到殿试那一步。
    如今再次遇到了,吕乐简自是也想要分一杯羹!
    此时显得过于急切了!
    “哦?”
    宋煊瞧着吕乐简询问:
    “吕兄且说一说,此事如何就是我的谋划了?”
    “当年你便是如此对付那窦臭的,如今再用此法,岂不是信手拈来?”
    “哈哈哈。”
    宋煊自是优先发动大笑技能。
    笑得吕乐简心里发毛,同时也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方才宋煊一个劲的宣扬不是他的主意,更是连忙后退。
    吕乐简知道宋煊不是一个蠢笨之人,只是没想到宋煊为何是这种表态。
    要是他做的,他应该当众认下的!
    “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吕兄且仔细想一想,当年那窦臭仗势欺人,如今朝廷是仗势欺人了吗?”
    吕乐简一下子就被怼的哑口无言。
    谁敢说朝廷,仗势欺人?
    大家如此读书,想要金榜题名,自是要为朝廷效力的!
    “可是,可是我等相对于以前的学子,朝廷的处置就是不公平。”
    “对,不公平。”
    “不公平?”宋煊点点头:
    “那大宋的科举比大唐的科举公平吗?”
    “诸位大多数出身平民家庭,有几个是出身门阀世家的?”
    “纵然你才华比得过李白,在大唐有机会中进士吗?”
    面对宋煊的反问,吕乐简斟酌道:
    “那自是今时不同往日。”
    “听听,诸位也都知道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宋煊有着一定的谈话技巧,并没有特指吕乐简:
    “如今大宋的进士以及荫官不知道有多少人,可是天下的官位却是少的很,哪有那么多位置给你我去当官啊?”
    “依我之见,科举考试今后只会越来越难,新规兴许会层出不穷的。”
    “什么?”
    “啊,这!”
    众人都被宋煊的猜测惊住了。
    若真是如他所言。
    岂不是闹了也没有用?
    自从大宋开国以来,自是定下了要以文人为宰相。
    这么多年过去,中进士的人那也是极多的。
    更不用说自从澶渊之盟后,大宋就再也没有多少战事。
    天下承平已久,自是许多人都走到了科举这条路上。
    别的路也难有出头之日。
    就算曹玮能力强,可也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战事,也就没有展现自我价值的地方。
    反倒是被丁谓给随意拿捏,甚至想要弄死他。
    如今的落榜生自是比中进士为官的人,多多了。
    “官位不多?”
    “当然了,除非依照太祖太宗的遗志,收复燕云十六州,才能安置越来也多的读书人去当官,否则科举考试只会越来越难!”
    宋煊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
    “朝中的相爷们改革科举考试,也是无奈之举啊!”
    王尧臣一向以状元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是此时听了宋煊的话,一时间有些迷茫。
    其实这种现象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大家都从来没有去想过。
    但是身为夫子的王洙却是切身体会到了宋煊讲的话。
    毕竟他被委派的官位,他不是很满意。
    王洙只是从九品的一个县尉,然后被晏殊举荐来书院教学了。
    但这个官职也是正常科举考试出身者起点职位之一,许多文人考中进士后都会被任命为县尉,维护地方治安,抓捕盗贼,审理案件。
    虽然品级低级,但是在地方治理当中具有重要作用,从而让文官积累基层经验。
    若是表现的好,直接提拔为县令,州府官员,甚至提拔进入中央。
    总之上限很高。
    此时发布新规是朝廷无奈之举,宋煊三言两语一下子就把话题转移到了领土过少,以至于官位不足上去了。
    他们并不知道宋煊直接来了一个矛盾转移大法。
    那顺理成章的,就有人开始反思了。
    习惯使然嘛!
    “竟是如此缘故?”
    王洙其实只是觉得此番科举改革,是因为报考的学子太多,要控制一下数量。
    他着实没有想到藏在变革后的这套深层逻辑。
    如此被宋煊点破,当真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起来。
    愿不得宋煊的策论总是那么一阵见血。
    此子的洞察力当真不俗。
    “此事有人假借我的名义搞事,更是其心可诛!”宋煊趁热打铁道:“真以为幕后之人是单单算计我宋煊一个人?”
    “他是把你们全都算计进去了。”
    “啊?”
    “这不能吧。”
    吕乐简是真的想要扬名,好为将来为官做准备。
    “诸位同窗若是聚集起来去闹事,到时候谁去,谁便被抓起来!”
    “你错过了考试前的临阵磨枪,也错过了发解试。”
    “许多人都空出来本该是你考中的解额,便被操纵此事的幕后之人给夺走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宋煊指了指吕乐简:
    “你也不想本来自己有实力通过发解试高中,结果被人用阴谋诡计给算计了,从此与红榜无缘吧?”
    此时他如此“危言耸听”的话一出,自是让众人变得惊诧起来。
    “当年我反对窦臭的权势压人,可是躲在幕后偷偷怂恿诸位站在我前头去的?”
    宋煊指了指自己道:
    “我宋煊自是站在第一个!”
    “至于今日躲在幕后怂恿大家去送死的恶心事,我宋煊自是不屑为之!”
    别看宋煊年岁不大,但隐隐有了书院学子领头人的姿态。
    毕竟他早就名声在外了。
    此时听着宋煊的分析,涉及到了更能威胁自身利益的事,吕乐简等人自是不在头脑发热,想要搏一搏名声的事了。
    这里面真有坑啊!
    依照他们对宋煊的了解,明白宋煊也不是一个喜欢吃独食之人。
    他向来善于自己吃肉,也让身边那帮兄弟们一起吃肉。
    否则如何能有及时雨的称呼?
    班主任王洙也接过话茬:
    “诸位同学,十二郎所言不虚。”
    “你们仔细想一想宋十二的为人,此事若真是他鼓动的,他会自己躲在幕后,不站在大家的最前面吗?”
    “尔等莫要被有心人利用,当了刀子,反倒害了自己的前途。”
    宋煊冲着夫子王洙行了个礼,随即又冲着诸多同窗行了个礼:
    “多谢诸位能够信任我,但此事绝不是我宋十二所为,苍天可鉴!”
    “罢了。”
    王洙见宋煊回去了,又吩咐大家先自己读一会书,好好想一想,事情的始末。
    是否真的能按照大家先前所想的闹一闹,朝廷就会取消新规?
    万一招致雷霆手段,自己是否能够接受?
    宋煊坐在座位上,瞥了祝玉一眼:
    “不舒服?”
    “倒是有些不舒服。”
    祝玉轻微颔首,随即又摇头:
    “没什么事的。”
    “有事记得找我,别拖到最后。”
    “好,多谢。”
    宋煊也就不在追问,谁都有自己的心思,这很正常。
    王洙巡逻了一圈,便出去了,把教室交给他们进行讨论。
    正所谓理越辩越明。
    方才宋煊那番话,王洙相信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得明白。
    王尧臣见夫子出去后,立马站起身来询问:
    “十二郎,你方才说的都是你自己猜测的吗?”
    “王兄指的是我方才所说的哪处?”
    “自是大宋的官位越来越少。”
    宋煊同样站起身来:
    “当然如此,大宋十八路三京的官职,总量是不变的。”
    “王兄,你觉得是三年考中进士的人多,还是三年当官死在任上的人多?”
    “当然是考中进士的人多啊!”
    王尧臣的话脱口而出,随即他的心却是在下沉。
    无论如何官位都是固定的!
    想要当官且有实力当官的的人,却是一年比一年多。
    而且从真宗朝开始,每次殿试取中的进士,都比太祖太宗两朝多。
    真宗皇帝自是夺得许多读书人的拥护。
    如今他去世。
    新的天子据闻也是性格极好。
    那自是会广开科举之路,进士也会越来越多。
    可是大宋的官职真的有那么多吗?
    “难不成只能待到收复燕云十六州,才能如此让冗官现象少一些嘛?”
    王尧臣颓然的坐下。
    毕竟与辽国签订兄弟之盟。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会破坏的。
    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到时候私自开战,自是要成为千古罪人的!
    尤其是大宋针对辽国,那也是胜少败多。
    否则也不会被人打到澶州来,威胁首都开封。
    “当然也有其余的法子。”
    “什么法子?”
    王尧臣等人自是看向宋煊。
    无论如何大家都是一体的。
    将来争夺同一个官位的人只多不少,那何时才能当上“宰辅”?
    在座的谁没有过宰辅梦呢?
    “西北建功。”
    “西北建功?”
    “对。”宋煊环顾众人道:“我听闻西贼总是来寇边,况且自古以来那里便是我们中原王朝地盘,夺回河西走廊,不仅能让百姓富起来,还可以增添许多官位。”
    “那里的地盘也并不全都是沙漠,听闻绿洲颇多,尤其是域外女子,长相不同于中原,可以试一试。”
    “哈哈哈。”
    宋煊最后收尾的话,倒是让众人一阵大笑起来。
    至于西北之地。
    怕是有些难熬!
    大家去陕西当官,众人都心里犯嘀咕。
    更不用说比陕西还要远的地方。
    那里不光只有西贼,还有其余各种蛮夷。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更加容易被贼子所害!
    包拯在自己的班级里,听着众人议论,此事由宋十二出面挑头,定然能够大获成功之类的。
    到时候惠及的便是天下学子,我等定要共襄盛举。
    绝不能在这件事上退缩!
    包拯越发觉得谣言的可怕,竟然会让如此多的人丧失理智!
    他们对宋煊了解吗?
    就如此的盲从,到底是谁想要害了十二郎!
    正在包拯内心百般质问的时候,旁边的人却兴冲冲的道:
    “包兄,我素来知道你与十二郎相熟,可否代为引荐一二?”
    包拯黝黑的面庞,并不想跟他们过多交流,但碍于同窗情面,他开口道:
    “据我所知,此事并不是十二郎所为,你们都是从那里听到的消息?”
    ……
    晏殊接到范仲淹派人送来的消息。
    希望他能够派出兵丁站在应天书院外,进行围堵。
    避免有人把事情给闹大!
    晏殊再次快速的瞧了瞧范仲淹送来的书信内容。
    “不对劲。”
    “有人蓄意搞事。”
    “怎么了?”
    晏殊把书信递给一旁的宋绶,让他也看看。
    “要坏事。”
    宋绶看完后,也是惊出一声冷汗。
    “宋十二他当真是想要搞事不成?”
    “真以为朝廷里的相公们回容忍他一次,还会容忍他第二次?”
    晏殊却是摆手:“此事绝非宋十二所为,莫要中计!”
    宋绶自是明白晏殊对宋煊是何等的看重,就如同自己对张方平如何看重那般,所以宋绶还是小声道:
    “同叔,此事非同小可,纵然不是宋煊所为,可一旦众人把他架起来,你觉得他还会无动于衷吗?”
    晏殊很是奇怪的瞥了宋绶一眼。
    无论如何,晏殊都相信宋煊不会做出什么愚蠢之事。
    这便是神童之间的共识。
    一旦做出蠢事,岂不是被人疯狂耻笑!
    晏殊明白宋绶可能不理解,随即又耐心的解试道:
    “无论如何,像这种蠢事,你都不要认为是宋十二主动做的。”
    “如此一来,你才不会有如此偏见。”
    宋绶再一次被晏殊的话给搞得莫名其妙。
    你对宋十二未免也过于高看了吧!
    “难道你不知宋城的泼皮都被他给打服了?”
    宋绶瞥了一眼门口:
    “这是一个读书人该做的事?”
    “我记得宋十二是有马弓手这么一个帮助官府的名头,他去打压城中泼皮,不让他们去生乱子,全都老老实实挖大粪,运大粪,培养肥料,卖肥料,有什么不好的?”
    毕竟接连出现恶劣事件,连宋城的县令都被换掉了。
    就是为了整治这种环境。
    晏殊作为应天府知府,面对朝廷的命令,他还是有些头疼的。
    未曾想宋煊自己个就把这件事办了,而且还办的如此漂亮!
    “宋十二让一帮泼皮改邪归正,无论如何都是有功的,无论是官府还是百姓,谁不对他感激涕零!”
    晏殊瞧着宋绶:“你不要总是把眼睛放在他的缺点上,而觉得他的手段拿不上台面来!”
    “那也是宋煊去亲自去斗殴,打出来的名头。”
    晏殊对于宋煊的手段并不赞同,但是结果却是执行好了。
    那那点手段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能夸一句宋煊充分发挥了自己勇武的优势。
    “而且也并没有耽误他自己的功课,我听王洙说,宋煊就算是休息,也会阻止一次科举考试,然后找他去判卷,最后查漏补缺。”
    “你可以不理解他做的事,但不能认为他是一个蠢笨之徒,会把主动把自己放在油锅上炸。”
    宋绶随即摆摆手:“你说的对,你说的对行了吧!”
    “如今出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晏殊明白宋绶这是急了,遂哈哈大笑两声: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就依照范希文所说,带着兵丁前往书院,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场祸事,按压在书院里,只要不上街来闹事,朝廷还不许学子们发几句牢骚了?”
    “你还是没想到什么办法!”
    “我相信宋十二自是会有办法,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我们只需要给他搭好台子就可,避免事态扩大。”
    “哼。”
    宋绶却是再次从鼻子里出了口气:“你总是这样对他盲目自信,小心容易把你给甩进沟子里去!”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不看好他,也不相信他能做到!”
    晏殊摸着胡须道:“当年我第一眼瞧见这小子,就知道他是个做官的好苗子。”
    “呵呵。”
    宋绶并不想要在这个话题上讨论,因为他觉得依照宋煊的性子,迟早会闯出大祸来。
    “待到他先通过发解试,高中解元再说这种话吧。”
    宋绶指了指范仲淹那封信上的内容:“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能解决这件事。”
    “无论是哪个,都拭目以待吧。”
    新的判官还没有来。
    上上任判官伊俊被窦家咬出来收了好处,上任判官因为家中亲人去世,故而回家守孝。
    晏殊随即招来张亢,让他带着兵丁随着自己前往应天书院,控制现场。
    张亢一听晏殊的叙述,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这种没脑子的事,能是宋十二做出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