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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风雨在江面上兴风作浪之时, 龙舟二层主舱内,也不乏暗流涌动。
    李德全和魏珠在门外守着,舱房内只有梁九功一人在屋里伺候。
    而许久不见踪影的赵昌跪在地上,低声禀报。
    “奴才已查过秦家, 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秦妻是国子监司业韦承闵嫡次女, 成亲九年, 育有一子一女,还有两个通房丫鬟, 没诞育子嗣。”
    “秦新荣十五年八月入宫,因医术精湛,为人更小心谨慎, 被前院判推举为御医,他在宫中十一年,从未与后宫妃嫔有所牵连。”
    “素日里当值时, 他偶尔会叫医徒去御膳房花银子买些点心, 但他在宫外也是个老饕, 也说得过去。”
    康熙垂眸淡定在请安折子上批了个‘阅’字,放下朱笔, 才开口问——
    “他可交代了什么?”
    赵昌:“回万岁爷, 秦新荣只喊冤枉,直言太医院自来不敢掺和后宫之事。”
    “哪怕请平安脉, 只要没有细致的病症,轻易不会多嘴,哪怕后宫妃嫔偶有不适, 也是开平安方居多。”
    “自十九年到了御前后,他道自己一心扑在万岁爷身上,为其他人诊脉时就更谨慎小心, 但求无过,怕会叫人误会泄露御前之事。”
    “思及宫中女子身子大多比宫外孱弱些,他才没有禀报扎斯瑚里姑娘的事儿。”
    以暗卫的手段,秦新荣还能始终坚持自己的说法,赵昌觉得,他所言很有可能是真的。
    也许真秦新荣就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没有多嘴。
    但康熙却不信。
    他令曹寅仔细问过梁娘子,即便方荷没有受那一箭,先前身子就已亏空得很厉害。
    那种情况下,一旦有孕在身,方荷能平安生产的可能十不存一。
    在宫里有资格诊脉的女子,为皇家诞育子嗣是最为要紧的,这可不是谨慎小心就能说得过去的。
    本来康熙怀疑,秦新荣是皇玛嬷的人,也同样因为这个原因,被康熙否定了。
    太皇太后比他还重视子嗣,若得知此事,不可能还会起叫方荷留在宫里的心思。
    他眸底的肃杀始终不减,“你即刻派人归京,将秦家所有人拿下,与秦新荣一并送往行宫别苑继续审。”
    他从来不信,有审不出来的证据,不过是看狠不狠得下心用手段而已。
    思及即便方荷留在宫里,也终有一日会死在他面前,康熙心里的杀意就愈发浓厚。
    “若他交待不出来,就从他老父开始,一个个在他面前剐了!”
    “要如此他还能无动于衷,也不必审了,将他们一并葬了便是。”
    赵昌利落叩头:“是,奴才这就去办!”
    他刚起身要出门,就听得李德全扬声道:“哟,请姑娘安,这会子还下着大雨呢,姑娘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康熙面上的煞气蓦地收敛一空,冲赵昌指了指窗户。
    那混账眼尖,心思也与旁人格外不同,若叫她看见赵昌出现在这儿,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御前出了纰漏,还未查清楚之前,他不想叫方荷听到秦新荣的消息。
    “我来给皇上请安,有件要紧事要与皇上说。”方荷冲李德全笑笑。
    “你看,你们俩谁进去给我禀报一声?”
    她也不问皇上是不是正在见人,宠妃上岗第一条,别跟人撞款,宫里善解人意的太多了,不缺她一个。
    魏珠自是向着自家阿姐,刚要转身进门,舱房的门就开了。
    梁九功笑着躬身:“姑娘里头请,万岁爷请您进去呢。”
    “梁爷爷,万岁爷这会子没见什么人吧?”方荷闻言反倒不挪窝了,只笑眯眯问。
    梁九功苦笑,“姑娘可别折煞奴才了,屋里就奴才和皇上……”
    方荷冲春来摆摆手,叫他们都在外头等着,顺手把梁九功也拉了出来。
    “好的,那这会子就我和皇上就够了,我要跟皇上说点悄悄话,劳梁爷爷在外头听听雨吧。”
    梁九功:“……”
    他伸长了耳朵听了听,没听到皇上训斥的声音,心知这就是允了,心里啧啧两声,钻角落里的梢间里躺着去了。
    听什么雨啊!
    有本事这祖宗叫屋里也下下雨,他倒还有兴致听一听。
    时刻陪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好不容易有工夫,他休息会儿多好呢。
    方荷独自进了舱房,这回记住规矩了,娉婷笑着甩了甩帕子蹲安,但没等康熙吩咐就起来了。
    康熙一本正经批折子,也不抬头,听着声儿就止不住要说她。
    “你这规矩真是愈发倒退了,也就朕不跟你计较,回头在皇玛嬷和皇额娘面前要是这样,非得挨板子不成。”
    方荷心想,又来了,他又带着他封建味儿的pua来了。
    她嘿嘿笑着凑到康熙身边,决定用pua打败pua。
    “那人家在其他人面前也不这样,我是信任您才会如此,其他人想看还看不着呢。”
    康熙:“……”我还得谢谢你这么胆大妄为?
    “有事儿说事儿,别耽误朕……”
    方荷不等他说完,抓住他的衣袖轻晃,“确实有件要紧事儿,想跟万岁爷讨个主意。”
    康熙写不下去字,无奈只得放下朱笔,撩起眼皮子乜她一眼。
    方荷:“扎三妞嫁人三年才丧夫,即便没有子嗣,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完璧之身吧?”
    她一脸无辜看着康熙,凑近了小小声问他,“万岁爷您看,要不要跟我通一通人事?我在宫外以男子的身份,确实学到了不少……”
    也该轮到她做一回先生了吧?
    出宫之前她就准备好身体力行的教案了哩。
    康熙心肠蓦地一动,伸手将方荷拉到腿上坐了。
    “你这是跟朕邀宠?”
    方荷:“……”我邀你奶奶个腿儿!
    她推开康熙欲亲过来的动作,鼓起了小脸儿。
    “万岁爷给我的身份,要是您不觉得有问题,我自然也没问题。”
    “左右到时候有人问起来,我就说自己失忆好了,都推您身上去!”
    康熙被逗得低低笑出声来,手下用力,将她摁到身前。
    在方荷拽他耳朵之前,到底是擒住了那张小嘴儿,在上面轻啄了一下。
    接着他迅速避开方荷的手,笑着戏谑道:“往常你都说朕不会说话,这会子倒是叫朕尝尝,看看你这张嘴儿硬起来什么滋味儿!”
    方荷眨眨眼,哦,那滋味儿应该不输眼前的狗东西。
    她也不觉得害臊,只坦然看着康熙,“您就说,愿不愿意吧。”
    康熙身体里头已经起了火,他自是无有不乐意的,甚至早就想把这恨人的混账吞吃入腹。
    最好是能一辈子困在幔帐里,好叫她哪儿都跑不成。
    可这人憋得久了,一旦占了上风,就不免有些飘飘然,即便康熙身为皇帝也不能免俗。
    他噙着笑,慢条斯理抚着掌下的细腰,问:“你若是求朕,朕自然愿意替你解决这个麻烦。”
    “有句话本来我不想说,可这会子我觉得,还是得叫万岁爷知道。”方荷笑眯眯倾身,捧住康熙的脸,与他鼻尖对鼻尖,更四目相对。
    “有时候旁人给您台阶,您呀,能下就赶紧下,省得台阶没了,您又只能骂人没规矩,我也不是只能求您。”
    康熙气笑了,眸中暗含警告捏她,“你还想求谁?”
    方荷青葱一般的指尖在他心口轻戳,“干嘛要求人?奴婢性子倔着呢,有玉势什么问题解决……啊!”
    康熙箍着她的腰,猛地站起身来,大跨步往卧寝内走,吓了方荷一跳。
    她瞪康熙一眼,“您非要吓死个人是不是?”
    康熙冷笑,“朕还能换个方式叫你死,你再多说一句话,朕就叫你试试!”
    方荷:“……”
    她没来得及问候完爱新觉罗家的祖宗,就被扔进了明黄色幔帐内。
    因为下雨天,虽然天儿还没黑,幔帐内却是一片昏暗,和着雨落下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暧昧。
    她都被扔习惯了,下意识就要打滚,却在下一刻就被结实有力的臂膀和胸膛困在被褥里,丝毫动弹不得。
    灼热的气息倏然出现在她耳后,困住她的大手越过她身前。
    只听得‘刺啦’一声,她身上薄锦做成的月白色旗装就变成了碎片,被扔下了床。
    要是上辈子,方荷高低得在心里尖叫一声刺激,会更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可在这儿她只吓得心跳上了一百八,要是这么莽下去,她真得死在这儿。
    里衣都被扯掉,只剩绣着祥云纹的滚蓝边儿肚兜,方荷才被翻过身来。
    她赶紧搂住康熙求饶,“万岁爷,我,我还有话没,没说呢!”
    康熙低头覆上她的唇,喑哑的声音含糊不清渡了过去。
    “朕不想听到你这张嘴说话,朕知道怎么通人事!”
    方荷:“……”您这个通,是哪个通?!
    康熙常年习武,他稍稍用力,就叫方荷毫无抵抗之力换上了皇帝的新衣,偏他身上倒还是原装的,叫方荷更加心惊肉跳。
    她缩回手在胸前保护自己,咦咦呜呜软了态度,“皇上您衣裳磨得我好疼,我先帮您更衣……”
    康熙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这盛夏天的羊脂白雪,偏那面上的胭脂色浓得叫人眼底都止不住染上些许猩红。
    虽然他身体紧绷得分外难受,心窝子里却跟喝了冰碗子一样畅快。
    这可是她自个儿送上门来的,这回他却再也不会由她牵着鼻子走了。
    他一只手掌心覆上她轻颤的睫毛,慢条斯理品尝着她战栗的心跳,另一只手则在雨声中奏响了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