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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多撬几次就软了

      罗棋在厨房,厨房里飘出来油炸某种肉类的香味,伴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抽油烟机“呼啦啦”地工作。桑越一打开家里的门就感受到了无比满溢的烟火气。
    桑越晚上其实吃得不多,他本身偏瘦,饭量不大,喝酒喝习惯了,啤酒太撑肚子,饭便吃得少了。一肚子酒,上几趟厕所就没了,所以饿得快。
    上次桑越在厨房惨遭滑铁卢,这次没厚着脸皮主动去厨房,想坐在沙发上抽两根烟休息会儿,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家里没烟灰缸,当时桑越还在显眼的地方找了找,没找到烟灰缸只好用外卖盒子充当烟灰缸,那外卖盒子原本是装烧麦的透明盒子,里头没有乱七八糟的食物残渣,挺干净的。
    现在桌上的外卖盒子已经不见了,换了一个白色的正经烟灰缸,干干净净的,里头装了点儿水。
    桑越点了根烟,点上之后才想起来打开阳台的窗通风,坐回沙发上看着眼前的烟灰缸琢磨。罗棋这人真是叫人想不通,他绝对是嘴硬心软的,不然今天为什么答应帮自己去砍价?那可是两万块钱,再不缺钱的人也不会两万随手就扔在大街上,可罗棋连请吃饭都不要;不然为什么默默换掉自己的烟灰缸?两个人要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干嘛管自己是不是用一个外卖盒子冒充烟灰缸。
    可罗棋要真是嘴硬心软,他偏偏又不愿意多做一份自己的饭,问什么都不说,问是不是不敢一个人睡觉不说,问滑板车是不是他的也不说,装什么神秘呢。
    没过多久,油烟机被关掉。
    桑越假装口渴去冰箱顺了一瓶水,站在厨房门口跟罗棋搭话:“喝你一瓶水。”
    罗棋没转身:“嗯。”
    罗棋炸了鸡翅,看来是在提前准备明天的午饭,正把鸡翅一个一个往饭盒里面夹。罗棋个子高,厨房虽然空间大,但油烟机的高度有限,罗棋站在油烟机下便显得局促,衬得他整个人无端更高大一些,背影是清瘦的。他回家应该已经洗过澡了,有洁癖的人但凡淋了一点点雨或许都得第一时间洗澡,头发吹得半干,脖颈上服帖地趴着黑发。看不到脸的时候很像一个气质温和的居家好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性格,说不准是很受欢迎的。
    罗棋饭量看着也不是很大,饭盒挺小巧的,除了米饭和另一道菜,装进去四个鸡翅就满了,但盘子里还剩下一大半鸡翅。
    桑越清了清嗓子:“午饭啊?”
    罗棋装好盒饭,将盖子扣好,装进保温袋里,转身将装鸡翅的盘子递给桑越。桑越顺手接了,端着盘子等罗棋说话。
    罗棋又从空气炸锅里拿出来一盘子炸薯条,端在手里,转身的时候看着仍然站在厨房门口的桑越:“?站着干嘛呢。”
    桑越眨眼:“有我的份?”
    罗棋看他:“不想吃?”
    桑越赶紧说:“想。”
    饭桌上桑越开启话题:“那天我还找了一圈呢,发现家里没烟灰缸,临时用了个外卖盒子。那烟灰缸是你的啊,你不是不抽烟吗?”
    罗棋沉默地夹了一根薯条。
    桑越没脾气:“你是不是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
    罗棋开口:“你问题太多了。”
    桑越说:“我问了你也不回答啊。”
    罗棋不看他:“那你就少问。”
    桑越吐槽:“不是我说,你这脾气也太差了,有朋友吗你。”
    罗棋:“没有。”
    桑越:“……”
    吃完饭桑越才把烫伤膏拿出来:“你手还疼吗?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买了个烫伤膏。”说完将烫伤膏推过去。
    罗棋的视线跟着烫伤膏在桌上划动,然后说:“没事,不疼。”看来是不想要桑越的烫伤膏。
    桑越又有点搞不懂了,觉得罗棋这个人的边界感真是有些奇怪。他张了张嘴,没找到合适的话来说,罗棋已经站起身了,扔下一句很冷酷的话:“你收拾厨房。”
    桑越吸了口气:“……好。”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一大早桑越被闹钟叫醒。
    今天签合同,跟房东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不得不说桑越最近作息都健康了很多,大黄说桑越以前都在酒吧过夜,虽然确实有夸张的成分,但从作息上来讲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前凌晨一两点钟是桑越最精神的时候,就算不在酒吧也得猫在床上玩手机到天都快亮了才愿意老老实实睡觉。
    这几天十二点桑越都躺在床上了,手机都玩烂了也才两三点,太他妈无聊了,只能睡觉,这么过了几天作息简直像个中国人了。
    这个时间罗棋当然已经去上班了,桑越也懒得点早饭,草草收拾了下自己准备路上随便买点东西吃。打车去大学城的时候没忘记给罗棋发个消息,桑越觉得这事也算罗棋帮忙促成,那顿饭没请心里终究有些过意不去。
    桑越:“今天签合同,上次说请你吃饭你也没吃,吃顿呗?两万呢,不是小数目了。”
    罗棋没回消息。
    签完合同十点半,房东走后桑越看手机,罗棋的消息已经回过来了。
    罗棋:“不用。”这人怎么这么难搞。
    桑越:“吃顿呗。”
    罗棋:“?”
    桑越:“吃不吃。”
    罗棋:“你跟钱有仇?”你跟钱才有仇。
    桑越:“对。”
    罗棋:“不吃。”不吃拉他妈倒!
    桑越狠狠关了跟罗棋的对话框,为表愤怒,他甚至从聊天列表把罗棋的聊天框给删了。死人啊,不吃不问不要不知道,一点儿活人气息都没有,桑越在心里狠狠骂。或许是因为删掉罗棋聊天框的动作太用力,桑越嘴里的烟一抖,一串烟灰落在桑越手背上。
    我草!烫烫烫!
    桑越飞速甩手,把烟灰从手背上抖落,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么疼吗?他看自己的手背,应该是因为第一时间甩掉了烟灰,手背上没有一点痕迹,刚刚瞬间的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道理啊,没有人被烫到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躲啊,除非在当时的情境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罗棋很在乎他能不能帮自己砍下那两万块的房租,所以硬生生忍住了疼。那么在乎干嘛,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连晚饭都不愿意多做一份给他的人,可既然这么在乎干嘛拒绝一起吃饭,说到底还不是嘴硬心软吗,桑越不信邪,又从联系人里翻到罗棋。
    嘴硬的人多撬几次就软了。
    桑越:“再给你一次机会,跟少爷一起吃饭。”
    罗棋:“少爷,你很闲?”
    桑越:“……”
    罗棋:“不吃,再问删了。”
    桑越:“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