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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这两个名字一听就很有品味。
    “……”还在劝说寒香见的江与彬嘴角抽搐。
    皇上真是会掐点。
    这个时候说这个怕是这位高冷的公主又要……
    寒香见果然收了泪,冷冷转过来准备斥一顿皇上——
    “皇上!永寿宫出事了!”进忠匆匆归来,却满脸惶恐:“十四阿哥高热惊厥,没了气息!”
    “什么?!”皇上顾不得手臂上的伤,“腾”一下起身,怒喝道:“都给朕去永寿宫!”
    齐汝和江与彬抓了药箱急匆匆的就跑了。
    寒香见想说的话,便卡在了半空中,不知该怎么落下。
    偏偏皇上临走之前,还回头问了一句,“朕挑的名字如何?”
    寒香见决然摇头,“我不会改。”
    她本以为皇上还会继续逼着她,便做好了反驳的准备,可没想到皇上只瞄了她一眼,“哦,不改就不改吧。”
    看来,这个寒部公主品味太差,连名字好歹都看不出来。
    皇上摇了摇头,转而带着进忠进保赶去永寿宫了。
    反而坐在原位的寒香见抚着脸上的伤痕,发了一会愣。
    不对啊。
    皇上就这么轻易的走了?
    喜珀见她不说话,忙要给她涂药,却被寒香见一手打落。
    她警惕的盯着喜珀,合衣就躺回了床铺之中。
    既不许喜珀碰她,亦不服药,只直愣愣的看着床顶。
    因着永寿宫出事,除了卧床起不来身的纯贵妃,余下和魏嬿婉交好的妃嫔都赶了来——
    白蕊姬扶着悲伤不已的魏嬿婉,眼睛也通红。
    余下的几个哭个不停,再添上他们带来的宫女太监,哭声简直冲天而起。
    震得匆匆赶到的皇上眼花耳鸣,头晕目眩,只瞟了眼床铺上那小小的身躯,便就痛苦得吐出一口气,“朕又没了一个孩子。”
    魏嬿婉含着泪跪了下来,“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照顾好永璐。”
    她悲伤的哭着。
    永寿宫许多许多人都悲伤的大哭着。
    哭声冲击的皇上更晕了,且因为之前醉酒还在头疼,便只略略表达了下自己的伤心,又点了进忠留下帮忙,便急匆匆回养心殿歇息了。
    他一走,魏嬿婉便略略止住了哭,与进忠对视一眼——
    成了。
    如懿受了打击,伤心过度,多日不曾出来。
    颖贵人受罚,如今爬不起身来。
    太后那里,恒娖正陪着,准备缓缓告诉她永璐去世这件事。
    现在,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了。
    魏嬿婉借口头晕,往后殿走去,进忠也跟了上来,前殿,春蝉和王蟾,白蕊姬帮着,不会有人往后面来。
    魏嬿婉摸了摸永璐熟睡的脸颊,又贴了贴,才含泪道:“你带他走吧。”
    进忠什么也没说,弯腰抱起了永璐,又用披风将他的脸盖了住,才低声道:“奴才走了。”
    一走,便是永别。
    魏嬿婉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泪却还是夺眶而出。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默默点了点头,送进忠到了角门处。
    直到她看不见进忠的背影后,魏嬿婉才黯然转身,却骤然听见旁边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眯眼看过去,当即冷冷笑着:“这不是小凌子吗?”
    只见路旁的大树后面,竟站着躬背的凌云彻!
    且看他的眼神,显然是看见了进忠出门。
    魏嬿婉心头凛然,警惕的看着凌云彻——
    “嬿婉。”凌云彻握着一把扫把,想要努力挺直脊背,却因着长久的习惯,那驼着的背怎么也挺不起来。
    他只能暂且作罢,痴痴的望着门口魏嬿婉那明艳的脸庞,“如果进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他日思夜想了许久,魏嬿婉许是爱好特别,独爱太监,那他如今也是太监了,又和魏嬿婉有着过去,那为什么进忠可以,他不行?!
    ……
    魏嬿婉无言。
    凌云彻大抵是被如懿同化了吧?
    不说别的,就说永寿宫前面,正哭声震天,为她的“永璐”哭泣,而进忠亦不放心旁人,甘愿赌上被发现的可能性孤身带永璐出宫。
    唯独凌云彻,只惦记着所谓的情和爱。
    魏嬿婉平静的问:“情爱,于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凌云彻干巴巴道:“奴才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是他!他很阴毒——你不晓得,奴才被赶去打扫处后,他又做了什么?!”
    他宛如一个怨妇般喋喋不休着进忠曾做了什么。
    “够了。”魏嬿婉喝住了他的抱怨,“你说的那些,不本就是你该做的吗?”
    她从微末走来,自然清楚这些要求本该是打扫处该做的。
    “不能偷奸耍懒,就这么让你难受吗?”
    凌云彻张着嘴,似乎不相信连魏嬿婉都不能理解他,“还有,还有别的,奴才如今连馊饭都会被人抢走,他们,他们说……”
    他实在痛苦到了极致。
    每次同其他小太监跪着擦拭殿中摆设时,便常常听见那些直捅心窝子的话语——
    “他不是和皇后娘娘关系极好么?怎么混到这个模样,也没人来捞他?”
    “皇后娘娘自己都难过,哪还能顾得上他?要我说啊,他是蠢,听说他和令贵妃娘娘也是同乡,这样的好牌被他打成这样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