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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老谢出马

      第299章 老谢出马
    见余则成脸色不对,洪智有凑近一看,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老余,胡宗南当初地毯式轰炸陕北,红票组织机关大转移,邓铭将军及其部分下属在轰炸中遭遇了不幸。
    “过去你一直委托我寻找左蓝方面的信息。
    “有很多个版本。
    “有去苏联养伤的。
    “有在转移途中失踪。
    “但这个也许是最接近真相的,因为邓铭及其属下部分人士的牺牲得到了佐证。
    “这是我一位党通局总部一位朋友,在档案室找到的。
    “应该还算可靠。
    “左蓝,极有可能牺……牺牲了。”
    谢若林颇是同情的叹了口气。
    “呼呼!”
    余则成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了几分。
    “老余,也别太悲观。
    “上边只说邓铭将军和他的下属有牺牲,但不代表左蓝就在其中。
    “你先别着急。”
    洪智有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是啊,老余,我只是说有可……可能,但不见得就是啊。”谢若林道。
    “多少钱?”
    余则成把情报折好放入口袋,挤出一丝苦笑道。
    “这个是和安塞情报放在一块的。
    “距离轰炸延安都两年了,这些情报跟废纸也没啥区别,不用钱,我送……送你了。”谢若林摆了摆手道。
    “羊肉不错,吃饭吧。”
    余则成笑了笑,夹了一筷子羊肉大口吃了起来。
    洪智有与谢若林看着他。
    “看着我干嘛,再不吃我可都吃光了。”他笑着提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洪智有默默叹了口气。
    余则成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底,独自消化吸收。
    “老余,喝点吧。”谢若林劝道。
    “不了。
    “手上的事太多了,喝酒误事。
    “对了,老谢,我跟左蓝这事,你不会又说我通票吧?”
    他往嘴里塞了一大筷子热乎乎的羊肉,含糊问道。
    “哪能,吃肉,吃肉。”谢若林没敢贫。
    吃完饭。
    余则成摆了摆手,先离席驱车而去。
    “老余……”
    谢若林送到门口,张了张手。
    “算了,让他自己消化一阵吧,有件事得请你帮忙。”洪智有道。
    “好说,你的活我最喜欢了。”
    谢若林下巴一扬,干笑道。
    “你找个人,有事没事去同元书店逛逛。”洪智有道。
    “嗯?”谢若林挑眉看着他。
    “李涯盯上了同元书店,可能跟上次钱思明的事有关。
    “同元书店有个叫罗兵的伙计去过棺材铺。
    “我记得这件事陆桥山是以督察组身份办的,你们党通局也是协作方吧?”洪智有说道。
    “明……明白了。”
    谢若林何等老辣,立即明白洪智有这是在保余则成。
    能被李涯盯上的只能是红票。
    那家书店他知道,就跟余则成家就隔了一条街,搞不好就是余的交通站。
    就眼下委座的高压态势下,真要查出个雷,那就是一个死。
    “确实有参……参与。
    “不过陆桥山信不过党通局,只让我们干一些跑腿的事,主力还是稽查处和……保密局。”谢若林结巴道。
    “有参与就行。
    “你跟罗兵、还有书店掌柜打个晃,到时候就说他们是你们的人。”洪智有道。
    “事倒是不难,老余的活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给书店打好招呼,我可以亲自去跑几趟。
    “现在的难题是孙主任那不好糊弄。
    “一旦李涯对书店的人下手,我去提人,没孙主任打招呼,你们吴站长表态是镇不住李涯的。”
    谢若林摩挲着下巴道。
    “孙主任那你尽管放心。
    “你们内部也有红票,吴站长手里握着呢。
    “眼下委座因为战局失利正处在暴走状态,上次绣春楼的事,你们吃了亏,谢若林的事也没挑理,这些站长心里都有数。
    “再者,现在的保密局和党通局也不是军统和中统时代了,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个时候互相拆台,那就是手牵手一块上黄泉,谁也好不了。
    “你们孙站长会配合的。
    “当然,我也会给孙站长一点意思。
    “你现在可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这点事搞定不难。”
    洪智有笑道。
    “有钱,那……那就好办了。
    “不过还有两件棘手的事。
    “第一,我虽然现在升职了,但也就是个财务科科长,帮孙传志处理小金库还行,参与任务向来不是我的活。
    “一个小小书店又没油水,我走的太勤不合身份。
    “现在调查科科长魏进。
    “这家伙向来跟我不合,有他碍着我,风险太大。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万一李涯去找陆桥山对质,这事还是会穿帮。”
    谢若林能混到今日,靠的就是生财有道,做事周密。
    “这个你不用担心。
    “只要说是李涯要抓,陆桥山会配合你的。
    “因为他哪怕是死了,也绝不会让李涯占到便宜。
    “就算他不承认有让你们党通局买棺材的事,有站长和孙主任在,这事也能圆过去。
    “至于魏进,他会消失的。”
    洪智有拍了拍他的肩道。
    “你有把握我就……干。”谢若林略作斟酌后点头同意。
    “走了。”
    洪智有道。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谢若林喊住他。
    “忘什么?”洪智有扬眉道。
    “老弟,天下有免费的晚餐,肉我是请你吃了,你不会还想我给你白……白跑腿担风险吧。”谢若林摩挲着手指干笑了起来。
    “差点忘了。
    “我以为能跟老余享受同等待遇呢。”
    洪智有从手包里掏出一把美钞,点了十张塞在他手上:“够了吗?”
    “少了点。”谢若林摇头笑道。
    洪智有又数了十张递了过去:
    “现在不比以前,大户都跑了买卖不好做,美元、黄金都往外流,就这还是我托威尔士换的,省着点吧。”
    “知道。”谢若林点头。
    ……
    余则成一回到家,上楼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左蓝可能牺牲的悲痛,就像一阵阵惊涛骇浪猛烈的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此刻,他再也无法压抑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不受控制的呕吐了起来。
    他脑海里满是左蓝英姿飒爽的身影。
    满是在山城的点点滴滴。
    她的音容笑貌。
    她的温柔。
    她的果决。
    还有她迷人的体香。
    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像利箭一般,将他扎的千疮万孔。
    “老余,老余,你没事吧?”
    门外传来翠平焦急的声音。
    余则成没有力气说话。
    他只想用尽所有力气去怀念她,拥抱她。
    过去,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
    无论有何艰难险阻。
    他从没像此刻这般崩溃。
    邓铭将军牺牲,左蓝极有可能殉职的消息,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垮了他。
    余则成太累,太累了。
    他撑不住了。
    他无助的坐在地上,双眼阵阵泛酸、模糊,嘴里喃喃着左蓝的名字,眼前不断是她的影子。
    余则成张着双臂拼命的想留住她,想拥抱她。
    却一次次的错过了。
    这让他痛苦的低声闷吼,捶打着脑袋。
    “老余!”
    翠平眉头一皱,砰,一脚踢开了反锁的房门。
    当他看到余则成,那位钢铁般的战士坐在角落里干哑抽抽时,翠平愣住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老余,你,你怎么了?”好一阵翠平才反应过来。
    “左蓝牺……牺牲了!”余则成抬起头,双目因为强忍泪水,猩红如血。
    一个战士可以流血,绝不能流泪。
    这是他在目睹秋掌柜、江爱玫受难时,刻在心底形成的肌肉、组织记忆。
    “老余……”
    翠平双目一圆,短暂的惊愕过后,一股悲呛之意瞬间席卷心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余则成。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洪秘书打电话来,说同元书店让李涯盯上了。”良久,翠平道。
    “他还说什么了?”
    余则成用力咬了咬牙,强撑着身子洗了把脸,重新戴好了黑框眼镜。
    “他让你明天去上班。”翠平如实转达。
    “我知道了。
    “我先收拾一下。”
    他本能的从悲痛中抽离了出来。
    卷起袖子,收拾了洗手间。
    洗澡、刷牙。
    换上干净的睡衣,准时准点躺在了床上。
    翠平就这么看着他像机器人一样沉默的,有条不紊的做着这一切,然后关灯,侧过身安静的睡下。
    余则成睁着眼,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一夜,如此漫长。
    ……
    翌日。
    翠平早早起床给余则成做了早饭。
    八点。
    余则成理着衬衣纽扣,噔噔下了楼。
    “老余,吃饭。”翠平拉开椅子招呼道。
    “不了。
    “这两天你先别去书店,等我消息。”
    余则成叮嘱了两句,套上西服,拎着包出门而去。
    翠平站在院落里,看着余则成匆匆而去的身影,再看看隔壁老洪家爬了蛛丝的屋檐,心头莫名的烦躁。
    何银凤和赌鬼洪耀祖过完年就被吴蕊蕊接香岛去了。
    小慧白天上课、游行,晚上张贴大字报,大多数时候也是在学校睡大通铺,这个院子终究是冷清了。
    她现在恨不得立即返回山里,追随大部队上前线。
    成天就是喂鸡、做饭、洗衣服。
    这种日子真快把她憋疯了。
    她两道眉头一凛,抓起地上的石举,发疯似的举了起来。
    ……
    余则成拎着包,很有礼貌的微笑跟楼道里同事打招呼。
    回到办公室,他处理完公务,起身来到了秘书室。
    洪智有正靠在沙发上打瞌睡。
    “凡事不要过度。”余则成提醒了他一句。
    “哎。
    “没法,昨晚赶了两场,一个个跟老虎似的。”
    洪智有坐直身子,喝了一口茶水提提神。
    “我想把罗掌柜转移走。”余则成道。
    “来不及了。
    “李涯盯的很死,现在要转移被抓住,那就是死路一条。
    “老谢会处理好的。
    “等罗掌柜转移到了党通局那边,到时候再走也不迟。”洪智有道。
    “了多少钱?
    “先记账上,回头我让组织给你报。”
    余则成知道老谢收费很贵,但眼下他是真掏不出钱。
    “不多,连带着打理孙传志,一共也就五千美金,五大五小十根黄金而已。”洪智有道。
    “哎。
    “雍先生往北美这一撤,整个平津地下组织都快断粮了。”余则成摇头一笑。
    “不聊了。
    “正好,我还有笔书店的尾款要结,去书店通个气。”
    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起身道。
    “老余。
    “情报不见得是真。
    “左蓝也未必就牺牲了。
    “别太往心里去。”
    洪智有宽慰了他一句。
    “知道。”余则成笑了笑,走了出去。
    他也不愿意相信。
    但罗掌柜过去两年一直打听左蓝的消息。
    如果还活着,早就该找到了。
    到站长室找吴敬中签了字,余则成去会计室取了款子,往楼下走去。
    “余主任。
    “这是去哪忙啊?”迎面正碰到李涯。
    “哦,去书店把尾款结了。
    “李队长有事吗?”
    余则成很自然的问道。
    “没事。
    “你忙。”李涯微笑道。
    待余则成一上车,他快步回到办公室,把高原、玉成两员大将叫了过来。
    “余则成要去书店。
    “你俩从那批保定新来的学生里挑两个机灵的,去书店盯着他。
    “记住,什么时候进的书店。
    “待了多久。
    “都要详细的记录。”
    李涯吩咐道。
    “是。”两人领命。
    ……
    余则成驱车来到了书店。
    一进书店。
    他四下扫了一眼,果然店里多了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正在翻着书。
    “快走。”罗安屏挤眉冲他低语。
    “无妨。
    “我有要事跟你商谈。”余则成沉稳道。
    罗安屏立即朗声抬手笑道:“先生,里边请。”
    到了后院的库房。
    罗安屏焦急道:“则成同志,外边那两个学生面生的很,眼珠子跟贼一样梭,肯定有问题。
    “你这时候急着见面,不就等于暴露了吗?”
    “我早就暴露了,只是李涯没证据,吴敬中又不敢让我暴露,所以反而是安全的。”余则成淡淡道。
    “老罗,现在最要紧的是你暴露了。”
    “你是不是跟廊坊交通站有过联系,还留下过一张书单笔墨?”
    他接着低语。
    “是。
    “那边交通站的联络员是一位私塾先生,经常从我这边进书,所以……不是,那边出问题了?”罗安屏惊讶道。
    “没错。
    “那边交通站已经被李涯端了,不过没抓到活口,李涯找到你写的书单,找柳云琛鉴定了笔迹,与你外边的师陀文集笔迹一致。
    “同时,上次钱思明的事,罗兵去过棺材铺,被人认了出来。
    “你们的处境现在很危险。”
    余则成道。
    “则成同志,要不撤离?”罗安屏道。
    “撤来不及了。
    “现在蒋输红了眼,有点回到了当年反围剿‘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时期,你要这时候走,李涯会第一时间抓人刑讯。”余则成摇头道。
    “那咋办?”罗安屏皱起了眉头。
    “这边有电台吗?”余则成问。
    “按照您的指示,电台以及相关文件,我都囤放在桂林路挨着陆桥山的那栋宅子里了,平时都是借跟上边书局联系时去见那边的发报员。”罗安屏回答。
    “发报员可靠吗?”余则成问。
    “可靠。
    “发报员是一位女同志。
    “她丈夫是民政局一位官员,去年去世了,她本人平时在南开附小教书,那套宅子本身就是她丈夫留下的财产。
    “所以偶尔过去一趟,不会有人怀疑。
    “再者,您的灯下黑建议非常不错,陆桥山把唐大春就藏在那一带,所以,无论是情报处还是稽查处的电波侦查车就没去过桂林路。”
    罗安屏如今对余则成十分钦佩,见他沉稳如故,心弦也略松了些。
    “很好。
    “你先不要急着撤,电台也不要急着转移,暂时切断和组织一切的联系。
    “党通局的谢若林你知道吗?”
    余则成问。
    “知道,那个黑市倒爷。”罗安屏点头。
    “他这两天会来见你,假意你是党通局的线人。
    “我估计李涯的耐心快磨尽了。
    “极有可能强行逮捕你和罗兵刑讯,不过你俩可能要适当受点刑,然后……”
    余则成声音压低了些,细细叮嘱道。
    “好。
    “则成同志我知道了。
    “你也要保重。”
    罗安屏倒不是怕死,只是如今红流滚滚,谁都想留着身躯多贡献一份力量,迎接即将到来的黎明。
    “保重。”
    余则成把钱结了,又多留下了五百美金经费和一根金条,快步而去。
    出了店门。
    他四下看了一眼,驱车而去。
    两个特务也很快出了书店。
    “怎样?”到了巷子里,高原问道。
    “都记录好了。
    “余在里边待了十分钟。”两人回答。
    “多派些人手,盯死了这家书店。
    “记住,二十四小时轮班,凡有私下跟姓罗联系的,一律记录明了。
    “抓到了大鱼,到时候给你俩转正。”
    高原吩咐道。
    “谢谢副队长。”两人大喜。
    ……
    晚上,九点36分。
    谢若林戴着帽子来到了书店门口。
    东看看,西瞅瞅。
    故意装成一副接头,很神秘的样子。
    咚咚!
    咚咚咚咚!
    他很有节奏的敲着门。
    很快,罗安屏打开了门,也是往外瞅了几眼,一把将谢若林拉了进去。
    “罗掌柜。”到了仓库,谢若林笑着伸出了手。
    “喝茶。”
    罗安屏知道他的来意,斟茶热忱招待。
    “我知道你们跟我也没啥好说的,用不着客气,我……我是收钱……办……办事。”谢若林顺手拿了本书,轻拍了一下灿笑道。
    “该忙忙去吧。
    “我坐会儿就走。
    “演戏嘛,还是专业点好,你说是吧。”
    谢若林摆了摆手道。
    “是。
    “谢先生在津海的口碑人尽皆知,那我就不打扰了。”
    罗安屏跟他确实也没啥聊的,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谢若林没少接头,规矩什么的自然都懂。
    闲着无聊翻了会儿书。
    坐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他拿起圆帽扣在头上,开门与罗安屏告辞而去。
    暗处。
    一道身影缩回巷子,唰唰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
    ……
    翌日。
    高原匆匆走进李涯的办公室。
    “队长。
    “昨晚有人进了同元书店。”他汇报道。
    “是余主任吗?”李涯连忙问道。
    “不是,是党通局的那个倒爷。”高原道。
    “谢若林?”
    “对,就是他。”
    “这家伙很危险,搞不好要走漏风声。”李涯皱眉道。
    “没错。
    “今天早上我们监听了书店的电话,姓罗的在询问去京陵的船票,可能是要逃跑。”高原道。
    “想逃跑,门都没有,立即抓人。”李涯道。
    “是!”高原道。
    “这些都是亡命之徒搞不好有武器,我先去找洪秘书,去装备室领枪。”李涯想了想道。
    自从吴敬中以他和余则成在站内动枪的理由,实行枪弹入册,非外勤任务不得擅领后,干点啥大事都不方便。
    李涯很快来到了洪智有的办公室。
    洪智有正陪余则成喝茶。
    “智有,忙着呢。”李涯进来招呼道。
    “有事吗?”洪智有问道。
    “咳咳。”李涯一摸衣领,干咳了一声。
    “你们聊,我还有点事。”余则成很识趣的起身离开了。
    “我要领一批枪出外勤,老弟方便下。”李涯道。
    “好说。”
    洪智有取了钥匙。
    到了装备室,他问:“要几把,子弹多少发?”
    “一百二十发子弹,十把枪。”李涯道。
    “看来动作不小啊。”
    洪智有笑了笑,取了枪和子弹递给了李涯。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任务吗?”李涯眉头一抬,笑问。
    “不问。
    “反正你立功受赏也不分我一毛钱。”洪智有调侃道。
    “老弟。
    “我知道你是实在人,但有些人不见得是。
    “咱们是朋友,我提醒你一句最好离余则成远点。
    “他不干净。
    “眼下这节骨眼是要死人的。
    “什么中校不中校,连马汉三都被逮京陵去了,据说光治他的黑材料就有两箩筐,这一判肯定得枪决了。
    “对了,要判的还有陆桥山。
    “某些人要是被查出个好歹都不用判,上报军法处,直接就能拉水屯监狱毙了。
    “你懂我的意思吧。”
    李涯冷笑提醒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