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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完蛋,来了一个更狠的

      第494章 完蛋,来了一个更狠的
    漠南蒙古,昭乌达盟,赤峰城,西白河畔,喀喇沁右旗驻地,喀喇沁右旗扎萨克多罗杜棱郡王府邸。
    后世这里被称为王爷府镇,是喀喇沁右旗的郡王府邸所在,也是此时整个昭乌达盟的核心地点。
    比起历史上大名鼎鼎科尔沁蒙古,喀喇沁蒙古其实也不遑多让。
    他们与满清高层旗人关系极度亲密,双方联姻甚至达到了要考虑近亲结婚的地步。
    而喀喇沁右旗能成为昭乌达盟的领头羊,也是因为这一代的扎萨克多罗杜棱郡王喇特纳锡地与满清关系非常亲密,历史上他在后年,即1783年还会被封为亲王。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汉人还没来,你们就抢劫起了自己人,大皇帝每年那么多茶米油盐都喂狗了吗?
    “就算是喂狗,那也能把你们喂熟了啊!”
    喇特纳锡地郡王特别愤怒,不但在大骂,还亲自用马鞭把一些下面的塔布囊,也就是小台吉们一顿鞭打,搞的一群人在王府议事厅中左躲右藏,一片乌烟瘴气。
    永瑢坐在正中,知道这是喇特纳锡地郡王在做给他看,毕竟喀喇沁左中右三旗和翁牛特右旗的这些人,在京城做的有些太过了。
    这其中固然有和珅等人添油加醋,鼓动旗人把喀喇沁的骑兵赶出去的原因,也有喀喇沁骑兵开抢之后收不住手的原因。
    可是,毕竟自己还要靠这些蒙古亲戚们拥戴,才能在立稳脚跟,于是眼看喇特纳锡地郡王好似威猛的挥鞭子,但实际上没打到几个人之后,永瑢就只能出来打圆场了。
    打,哼!你打你娘的打,你要真想打,不会让侍卫来打?
    “郡王,郡王,且给本监国一个面子,此事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永瑢赶紧出口劝阻。
    喇特纳锡地趁机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还是摆出气呼呼的样子说道:“好在有六阿哥为你们求情,不然本王把你们活活打死算了。”
    永瑢自称监国,但喇特纳锡地郡王却只称他为六阿哥,这让永瑢的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不止他跑出来了,他的第十一弟永瑆也跑到镶黄旗察哈尔的地盘上去了。
    且永瑆和在关中的永璇还是一母胞弟,怎么看这两兄弟也比他一个已经过继出去的皇子有前途。
    果然,打人的表演过去之后,喇特纳锡地郡王看着永瑢,有些过于急切的问道:
    “如今汉人又打了回来,大清和我们昔日的大元一样退回了草原,不知道六阿哥准备怎么办?”
    永瑢强忍着不爽,慢悠悠的回答道:“自古以来,不管是大元还是大清,亦或是大金、鲜卑等,都是起自东道而强于西。
    如今更是如此,西道不但人烟稀少,地也多戈壁。
    反观东部尚有喀喇沁、科尔沁、郭尔罗斯等所在昭乌达、哲里木两盟,人多势众,兵强马壮。
    再往东,关外还有十万八旗,局面比昔日太祖皇帝七大恨起兵时还要好。
    本监国自然要立足东道,与那些汉人周旋,若是祖宗保佑,再来一个土木堡或者萨尔浒,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喇特纳锡地听的面颊上肌肉突突的跳,就你个连监国位置都坐不稳的人,哪来的脸比肩也先太师,太祖奴儿哈赤那样的人物。
    你真要有这样的能力,此前还握着汉地这么多个省,十个八个萨尔浒也打出来了吧。
    不过,喇特纳锡地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们这些漠南蒙古人跟满清绑的太深了。
    再说,蒙古人给女真人当一回奴才就够了,难道还要给从来都不属于草原一份子的汉人当奴才吗?
    陕甘的永璇距离太远指望不上,那眼目前这个永瑢,也能算个还有点号召力的人物,走一步算一步吧。
    喇特纳锡地说着,正要把称呼从六阿哥换成监国,就突然听到一阵惊恐的喊叫声传来。
    喇特纳锡地脸色大变,来不及召集侍卫问情况,就当先抬步从议事厅中出来。
    他快速穿过回事厅和轿厅还没来到仪门,喀喇沁左旗的多罗贝勒贡楚克巴尔桑,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郡王,不知道从来哪来了几支奇怪骑兵,他们拿着各种火铳和长枪,已经把咱们在外面的人给打散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是不是几乎不用弓箭,多用火铳,最好使一种精良短铳!”喇特纳锡地还没说话,永瑢先嚎叫了起来。
    “对对,就是如此!”左翼贝勒贡楚克巴尔桑连连点头,还一脸的心有余悸。
    因为他刚才就是被这样一股骑兵冲散了卫队,然后仓皇逃回来的。
    “走,快走,这是汉人的龙骧近卫骑兵来了!”永瑢大吼一声,拔腿就往王府外面拴马的地方跑去。
    我尼玛.!
    喇特纳锡地郡王一下就愣住了,你刚不是还在说要来土木堡、萨尔浒么,现在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要逃跑?
    再说了,别人可以跑,他喇特纳锡地怎么跑,他全家都在这里,家里还有七十多岁的老母,这样兵荒马乱跑出去不是找死吗?
    “端珠,封锁王府大门,让侍卫们都上城墙,汉人没多少骑兵可以出塞,咱们有几百支火铳,不怕他们,坚持到其他盟旗来支援就好了。”
    喇特纳锡地郡王大声招呼着自己的儿子端珠布色布腾,王府的侍卫们也在慌忙关闭大门。
    没过多久,王府城墙上的郡王,就看到那些汉人骑兵了。
    这特么可不是几支,而是起码最少有五千骑!
    这些骑兵穿着黑红两色战袍,头戴铁盔,铁盔上插着鲜红的翎毛,胯下的战马看起来比草原上的还要好一点。
    他们根本没管王府,而是三面包抄正在逃窜的永瑢和喀喇沁中旗,喀喇沁左旗,翁牛特右旗的骑兵。
    郡王亲眼看着一支两百多人的汉人骑兵精准卡住了一个山口,然后下马列阵,两轮火铳就把正在逃窜的千余中翼旗骑兵给打的不敢前进。
    然后,后面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兵就赶到了,他们先是在近距离一顿手铳。
    中翼旗立刻大乱,不少人开始向两边跑去,随后直接就被胸甲骑兵一波冲散,彻底陷入了混乱。
    快,真他妈的快,几百骑兵瞬间就把中翼旗一千多骑兵冲垮了。
    “大炮,他们用驽马拉着大炮!”突然,郡王的儿子端珠布色布腾指着左前方,惊恐地叫了起来。
    蒙古人离开战场太久了,他们被满清政府用黄教和安逸的生活给基本弄废了。
    此时的他们,只能说是武装牧民团伙,不能说是军队,甚至就连武装牧民也有些抬举他们。
    他们此时连群架都打不明白,哪还会打仗。
    王府只有两百多支火铳,一门炮都没有,也没有出王府作战的勇气,那么只要被人用火炮轰开了大门,差不多就完蛋了。
    喇特纳锡地郡王浑身冰凉的看着这一切,一直等到两门三磅野战炮瞄准了他的王府,郡王才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将军,汉人将军,请勿开炮,小王愿降,小王愿降啊!”嗯哼,在死亡的威胁下,什么蒙古人总不能给满清当了奴才又给汉人当奴才云云,完全就被这位郡王给抛在脑后了,他现在只想自己活命,自己全家活命。
    淮北骑兵团千总董金凤撇了撇嘴,怎么蒙古人比旗人堕落的还快,根本没怎么打,就到处是乱跑的,投降的。
    “宋春东,你带一百人看着这个王府,其余人随我一起进攻,至少要打下赤峰城再回师。”
    董金凤留下半个连围住王府,然后继续指挥士兵追击了起来,“不要留情,狠狠的给我杀,杀破他们的胆子,让他们一听到咱们的名字就双腿打颤。”
    。。。。
    直隶,顺天府,永清县。
    就在西白河边杀的人头滚滚的时候,永新县的旗人永祥家里,正在上演一部狗血大戏。
    戏的主角,还是不他永祥,而是他从战场上回来的儿子保生,和已经跟儿媳妇搞到一起去的汉人庄户赵三。
    这要在以前,那就不是狗血大戏,而是赵三早就被永清知县给押入大牢打个半死,然后上报朝廷,等待秋后问斩了。
    你个一钱汉敢睡旗人姑奶奶,敢跟镶白旗乌那拉氏的爷们抢媳妇,别说杀你一个,你全家都得倒霉。
    但是现在,形势又变了,一钱汉成了值钱汉,原本高高在上的旗人却变得一文不值,旗人寡妇反而要去巴结汉人男丁了。
    永祥家门外,人越围越多,本来有些木讷的赵三在大量汉人丁壮的鼓劲下,渐渐也有些底气了。
    这些河北的汉人光棍中,特别是顺天府周围,好多都种了旗人的地。
    都希望皇帝把旗人土地分给他们的时候,同时把跟他们勾搭到一起的旗人妇女也给‘落实’了。
    因此他们现在很是团结,听到赵三找的旗人媳妇男人回来了,四里八乡都赶紧过来给赵三撑腰了。
    而保生这一边,也还是来了一些旗人丁壮,他们都是跟保生一起死里逃生的弟兄。
    这些出身健锐营、前锋营的旗人各个怀揣利器,眼露凶光,真要打起来,对面那二十来个习惯了地里刨食的农夫,还真打不过他们。
    “保生,干了,没有这样欺负人的,你人都回来了,还霸着你媳妇,天底下就没这样的道理。”
    “对,保生,你说句话,只要你说干,咱哥几个豁出命去,也要把这小婢养的给攮死!”
    保生则吸了口气,看着眼前那个几岁他们就认识,已经给他生了个儿子,但突然间变得非常陌生的女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们家原本有两兄弟,哥哥保禄死在了大小金川,那天跟着他父亲永祥的三个半大小子中,只有最小的那个是他的。
    大一些的福德和福宝都是他哥哥的儿子,他的侄子。
    “你真不跟我走?”保生沉默了良久,随后才有些苦涩的问道:“爷们是阵前起义的,跟我也还是有好日子过。”
    他媳妇看了保生片刻,虽然泪流满脸,但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跟了,不想担惊受怕了,不想啥时候你就跟其他人一样,死在了什么荒郊野岭,我只想好好过日子。”
    “妈的,婊子,杀了她,杀了她!”听到保生媳妇这么说,周围的旗人男丁都屈辱的哭嚎了起来。
    保生也是一阵浑身颤栗,但很快他又摆了摆手,回头大声对几个自己旗人哥们喊道:
    “杀什么杀,有什么好杀的,咱们自己凭什么能活命还不清楚么?
    这就是祖宗造的孽,后人来还而已!
    你们都把这条命留着,留给万岁爷,立了功,才能把家人从南洋换回来!”
    保生之所以能活,现在还能自由活动,除了他阵前就投降,且因为迷信非常狂热以外,还因为他有几代人在西域出生入死留下的功劳抵过。
    莫子布现在的政策很明显,一般的旗人要脱罪,那么就要看你有没有功。
    那这个功劳从哪来呢,基本都得从西域来。
    家里有为平定回乱做出贡献的,或者有亲人在迪化、伊犁、库尔喀喇乌苏、喀什噶尔、和尔衮(哈萨克斯坦江布尔)伊犁河、库克乌苏河(巴尔喀什湖支流)等地屯垦。
    同时自己也愿意去西域立功的,所有罪过一笔勾销,甚至还可以编入大虞军队,立功受赏。
    保生正是这样,他身后的旗人,也是这样。
    所以听到保生这么说,他们这些死里逃生的旗人,都沉默了。
    这时,保生才看着他媳妇说道:“福德能骑马也能拿刀枪了,我要带走他去给万岁爷效命,你把福宝、福贵带好,就让他们姓赵吧。”
    说完,保生也忍不住,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他又对身边的老旗人永祥说道:
    “阿玛,万岁爷怜悯你在黑水营的战功,特意让和珅和大人在城内给你们这些人找了个住处,每月还有禄米,以后你就去京城养老吧。”
    永祥听完,没有半分喜悦,反而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说道:
    “完了,完了,这走了乾隆,来了一个更狠的光中!
    他这是要把我们这些老骨头当成人质,把所有能打仗的旗人,都送到战场上去,死无葬身之地啊!”
    永祥猜对了,但没有奖励。
    按照和珅给莫子布的奏章中的意见,整个直隶有十七万旗人,妇女十万,男人不分老幼七万多。
    其中的三十五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三万多寡妇和未婚女人都要被分配下去。
    赵三这样有既定事实的汉人,根本别想直接接收旗人的媳妇和土地,他们未来也只能去开发东北。
    直隶的土地和旗人寡妇,肯定要留给现在以及未来会为皇帝南征北战立功的将士。
    其中身体条件最好的这两三千旗人妇女还会过番去南洋,缓解一下南洋汉女千金难求的局面。
    其余的老幼旗人,都必须要家里面有男丁能为皇帝征战,才年能避免被关押起来。
    他们会因为祖上罪过而被判流放、苦役等刑罚,只是不会立即执行,需要他们的亲人拼死作战,来为他们消减罪过,直至释放。
    剩下的几千武力值还不错的旗人,统统编入类似撞令郎的军队,未来收复陕甘,平定西域的时候,他们就是兴唐军的马前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