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刀对剑
    我叫廖林，三十一岁，是个庸才，也是个淫辱女子、食用婴孩的‘反派’，像是会被‘主角’随手碾死的那种‘配角’。
    不过我相信数分钟后，我这样的‘配角’将会从眼前这位剑士身上，获得他引以为傲的天赋【超凡引力】。
    这个与我非常适配，有数条强力效果能够补全我【恶者青睐】的天赋，将会在我接下来的旅途中，改变我的命运。
    携带着它的剑士，在这个时间点来到了我的眼前，就像是命运的安排，或者是同类吸引般，我们两人终于在这里见面了。
    我接下来的计划很简单，也很粗暴。
    我准备用手上的剑杀死眼前那名像主角的剑士，顺道用我时来转运般侥幸获得的一次性遗物【决斗者的名单】附带的【血腥决斗】，猎获对方的天赋，改变我是个庸才的事实。
    这件遗物的发动要求有些苛刻，获胜者获取天赋的代价也有些严酷，但总归在这方名为无限城的牢笼中，我成功发动了它。
    敌人的刀术从他与鬼舞辻无惨一战来看，又发生了变化，我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绝无仅有的天才’。
    对方的拳法我虽不悉知，但从他挥出的拳罡管中窥豹，我也知晓他的拳法已臻化境，显然是下了多年苦功。
    他调用鬼杀队的资源，埋伏并成功削弱鬼舞辻无惨的战术，尽管我已知晓他手上的【变人药】和多种毒药。
    但他设下的陷阱让鬼舞辻无惨一脚踏进去的过程，即便是得到答案能提前倒推过程的我，也没有想到可以这样做。可以说敌人在他手上手牌有限的情况下，做到了最好。
    因而我也愿意表达一些对敌人的敬意，尊重对方的实力，将杀死这名敌人的时间预估，从一剑秒杀调整为了数分钟后才能杀死他。
    因为杀死眼前这位实力超出我预期的剑士，应该会多耗费一些功夫，可能会多消耗我一些时间。
    但有着鸣女这种附带的空间传送功能的临时追随者，可以说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我，廖林会输，这个选项就绝对不会存在。
    而对方的临时追随者，无非就是那个叫中森勇人的庸才，或者是那个未成年的小孩。
    而他们两个人加起来的实力，还不如我用堕姬要挟控制的妓夫太郎强。
    他们的进步很快，但显然我眼前的这位剑士不是当初的袁忠礼，他也没有给这些人像【不仁经】一样速成的魔功。
    这些临时追随者的实力，甚至不如当初还是临时追随者的我。
    是的，我，廖林不是这方世界的人，是个任务世界由临时追随者转化而来的，而后成为轮回者的人。
    ——
    用这边的人来描述我的出身，我应该算是《大侠立志传》中一个小小的支线任务中，会出现的一个命运悲惨的配角，作用仅仅是用来展示我所在门派，以及描绘我生物上父亲的阴暗面的一个工具人。
    据袁忠礼所描述和我后来在这方世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收集了市面上所有的，他们称之为‘武侠小说’的书籍。
    我了许久的功夫，终于从这本刊印了一次就不再印刷，有些破破烂烂的只有在盗版书店才能找到的冷门书籍上，找到了我的‘出处’。
    《大侠立志传》第七十八回，全书第八卷的第一百七十一页，“廖林虽然已经成人，但依旧被拴着绳.”
    短短的一行字，就描述完了我全部的人生。
    我多年来遭受的切实屈辱，竟然只是因为这本书的一行字，以及某个成为过轮回者的人看过这本书，所以才诞生了这个有着我的任务世界。
    不过，我想，我既然已经走出了这本书，获得了其他人的帮助，那我理应算得上这方世界中的‘主角’了。不过是这方世界中，论坛上所说的‘吃人流’或者‘黑暗流’的‘主角’。
    我犯下了这些常人眼中的恶行想必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毕竟我有种与恶人为伍的天赋，不物尽其用充分发挥天赋优势，还将其束之高阁的话，不是自缚手脚吗？
    而眼前这位剑士就是我起飞的第一步。
    在我从鸣女那里，获取了黑死牟拖住了以岩柱为首的数名‘柱’的情报后，知晓这位剑士已无援手的我，准备在对方绝无可能跑出的战场内与他进行一场死斗，并杀死他。
    我看着他，催动功力挥出了我的剑。
    我的眼中也开始浮现出我为对方预设的死亡倒计时。
    【倒计时：4：59、4：58】
    ——
    方义看着廖林出现在自己眼前，带着怒气撕开那张血迹斑斑的似乎写满人名的名单时，还在思考这件物品是否是传说的【死亡笔记】或者说是【xx日记】那种强制操控使用者行为的诡异物品。
    直到意识中浮现出了一杆无形的天平，有关这件遗物的信息灌入自己的脑海，方义这才放下心来，意识到这不过是位阶1的世界，逆天的东西还是比较少的。
    随着这件遗物发动，方义意识到一双无形的大手将自己的天赋【超凡引力】挑选后放在自己这边的天平上，那双大手又将廖林的【恶者青睐】放置在天平的另一端。
    只是，显然方义的【超凡引力】作为筹码要比对方的【恶者青睐】价值要高不少，因而对方又追加了一项特质【天赋异禀】，才在发动者有利的原则下，勉强达成了筹码的统一。
    因为死斗的双方都可以查看对方押注并封锁的作为筹码的天赋，因而方义扫了一眼对方的【恶者青睐】的效果，就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
    就像是那种无聊的选择游戏，选了一亿美金后，永远出现在你身后追杀你的蜗牛一样，这项名为【恶者青睐】有利于获取恶人好感的天赋，历经几十年兜兜转转又将回到方义身上。
    那种自己早已丢掉的、隐藏起来的、与生俱来的恶，像是在命运的操纵下，被华丽的礼物盒所包装好，来到了自己面前。
    只是这次，方义不准备像前世一样丢垃圾一样丢掉它。
    因为这份天赋是一份力量，而现在参与这种死亡游戏的他正需要这种力量。
    经历了不少事情的他如今也有自信能遵循自己的原则，使用好它了，所以他决定拿回这份本该属于自己的天赋。
    他看着廖林挥剑释放出的剑气，也挥出了自己的刀。
    锋锐的刀气自方义手上紧握的【加州清光】上迸发而出，与对方挥出的剑气像是水乳交融般消失不见。
    方义看向廖林，知道这场有着倒计时的死斗开始了。
    他需要在队友控制住上弦之四·鸣女之前，面对能在空间中乱窜，每一剑都是致命伤害的敌人的攻击下，存活下来。
    最好不暴露自己【五帝钱】的【复生】能力，以免提前吓走对方，转而去杀鬼杀队的‘柱’，乃至转移走鬼舞辻无惨这个爆金币的boss恶心自己。
    方义决定暂时忘记【五帝钱】的【复生】，以剑士方义的身份接受这个挑战。
    随着对方身形一动挥出的第二道威力更大的剑气袭来，方义的眼前也浮现出了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倒计时。
    【倒计时：2：59、2：58】
    ——
    看到对方调动全身肌肉，催动呼吸法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自己出力更大的第二道剑气，廖林丑陋的脸上绽放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
    对方的面板属性他已经通过这两次试探性的攻击大体推测出来了，力量，敏捷和体质这三项属性应该都超过了15点，但距离极值20点还差一些。
    超过15点之后，到20点这段距离的数值，每一点都是比以往一点属性更大的差距。
    自己目前面板上的三项属性可以说全面压制对方，位阶1的仅有的这三项属性对方每一项都不占优势，对方唯一占优的就是那奇诡的刀法和扎实的拳法。
    但在有空间转移作为辅助情况下，这些都是无用功。再强大的攻击和技能，只要打不中敌人，那就等同于零。
    至于对方手上的刀气，这个位阶解锁后非常稀少的法力值，可无法支撑对方多次使用刀气抵消自己用功力转化出的剑气。
    当然，对方也有可能留存了一些未知的底牌，虽然有空间转移作为容错，但自己还是要谨慎行事。
    廖林一边思索着杀死敌人的对策，一边手中的剑已经下意识迅速挥出。
    两道恢弘而充满摧毁力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呼啸而出，直指方义，仿佛要将他彻底湮灭在这狂暴的攻击之中。
    这次攻击他用了七成功力，准备逼一逼对方的底牌，他有种预感，敌人不会这么简单的被自己杀死。
    果然，廖林仿佛看到方义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显然正如他所料，敌人面对这来势汹汹的剑气还有着未使出的底牌，因而对方并无慌乱之意。
    只见方义身形一晃，身躯化作一道看不清的残影，瞬间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加迅猛的速度，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廖林的第一道剑气。
    与此同时，方义的双手猛然挥动，一道如同新月般的刀气自他手上的【加州清光】释放而出，这道刀气带着隔绝山海的气势，带着空气炸裂开来的声音与廖林挥出的第二道剑气相撞。
    新月般的刀气与恢弘的剑气相撞，顿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气旋，将廖林挥出的第二道相撞后还未消弭的残余剑气，硬生生拦截在半空。
    看着剑气与刀气交锋后发出的震耳欲聋般轰鸣声，以及四散开来，将周围的地面犁出的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痕与剑印。
    廖林不由得对敌人的敬意又增添了几分，开始评价起对方的‘底牌’来。
    “你刚刚用出的那种瞬间提高身体爆发力的技巧，应该是类似于这个世界的【雷之呼吸】相关的技巧吧。
    “手上挥出的那种新月般的刀气，应该我和陈诚交易的【月之呼吸】吧。
    “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居然从那么多繁杂的物品中抽到了那件技能卷轴。
    “但仅仅加点到lv4的技能等级，可无法支撑你如此纯熟地应用这些技能。”
    方义稳住身形，紧盯着敌人手上的动作，准备躲避廖林的攻击，同时开始调整因催动【雷之呼吸】而变得紊乱的呼吸。
    对于敌人揭露自己底牌的话语，他只报以嘴角浮现出的一抹带有嘲讽意味的冷笑。方义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屑，淡淡地说道。
    “你的攻击就这点力量吗？
    “你就是靠这种无聊的攻击杀死了数名‘柱’吗？
    “怪不得你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藏在洞穴之中，靠偷袭杀死这些剑士。
    “你的实力看起来并不像和我一个档次的资深轮回者，而是个幸运的废物。”
    听到方义的话语，廖林心中恼火至极，但他手上却没有做出更多动作。
    他像是看着临刑前一天面对断头饭狼吞虎咽的犯人一样，对着方义露出了一个怜悯的微笑。
    “我没推断错的话，你的断手应该是使用了低级鬼的血统消耗体力恢复的吧，不惧日光的鬼这种血统物品应该不会有第二份了。
    “你使用了【变人药】这种物品，短时间内在鬼与人之间反复横跳，利用了鬼再生能力的同时，又规避了鬼血统的负面作用。
    “可你的那种爆发技巧对身体的负荷可是不小，你的体力还有多少呢？
    “放弃血统的属性加持后，你那孱弱的人类身体又能支撑这种技巧几次呢？”
    在廖林试图打击敌人战斗意志的话语过后，是方义嘴中飘出的漫不经心的话语。
    “谁知道呢？
    “不过我想，在杀死你之前，我的体力应该是不会干涸的。”
    廖林咧开丑陋的嘴，对着方义笑了起来，做出了自己的‘判决’。
    “不过，你即便变成鬼也赢不了我。
    “因为我还没有拿出全部实力呢。
    “我就稍稍认真一点吧。”
    ——
    廖林眼神微凝，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剑再度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两次试探性的攻击一样，有所保留。
    他体内的功法瞬间催动到极致，【不仁经】的功力自奇经八脉迅速窜动，转瞬之间便如同江河决堤般灌入手中握持的长剑之中。
    以至于他手中的华美长剑，隐隐发出了不堪负重的声响，像是拉至极限快要绷断的弓弦一样。
    廖林的这一击显然积蓄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只是在这狭小的悬空平台之上，面对这仿佛终结战斗的一击，方义似乎避无可避。
    随着廖林低喝一声，手中的剑带着些许颤抖，剑光自剑刃上迸发而出，向着方义袭去。
    这次的剑光不再恢弘，而是如同一轮烈日般，瞬间笼罩了整个平台，带着避无可避的绝杀之势直逼方义。
    这一击，已经融入了他九成的输出功力，在廖林看来足以决定这次战斗的胜负了。
    剑气挥出之后，廖林隐隐感觉经脉有些酸胀，显然精准地调度体内过于庞大的功力，远超了他现在的能力范围。
    这个世界自己的功力提升过于迅猛，像是老旧的水库中用着浮土临时加高的堤坝一样，面对骤然提升的功力，经脉已经是有些不堪负重了。
    以至于他只能用这种粗糙的使用方式，低效地释放自己身上的功力，但对于位阶1的敌人而言，已经足够强了。
    看着那烈日般的剑气逐渐吞噬方义，廖林的心中浮现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他知道自己这一击的威力，足以摧毁任何普通的对手，甚至在他内心深处，他也希望方义无法抵挡这次攻击。
    然而，方义这个人隐隐约约带给他的感觉让他明白，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被自己击败，最起码在自己没配合鸣女使用空间转移之前，对方很难就这样被自己击败。
    他想看看面对自己常态下的攻击，对方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
    ——
    烈日般的剑气随着附带的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将整个平台淹没。
    廖林的视线被耀眼的光芒刺痛，他强忍着体内的酸胀感，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等待结果的出现。
    就在此时，烈日般的剑气中心，忽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冷哼声。紧接着，除了廖林有预料的两道新月般的刀气之外，方义手上又凭空多出数道刀气，密集的刀气罗织成网，与自己这道烈日一般剑气相互抗衡。
    刀气绘制成的网面对廖林无孔不入的剑气，虽有偶有遗漏的剑气将方义的身躯割出一道道血痕。
    但方义靠着手上的刀，用着廖林预想之外的技巧，竟然硬生生地扛住了廖林的这一击
    廖林的心中猛然一震，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嘴上不由得感叹道。
    “真是天赋快要溢出来的人啊。
    “刀气的这种操控技巧和用法，我都没想到。
    “你的【月之呼吸】的使用技巧，短短数天甚至超越了这门剑技的创始者，也就是那位上弦之一。
    “可是遗憾的是，你的身体好像已经无法支撑你继续战斗了呢。”
    方义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他的衣衫在这道无孔不入的剑气下已然破碎，肩头和胸口都染上了血迹。
    但那双眼睛依旧凌厉如刀，整个人毫无畏惧之色，对廖林的言语中更是讥讽大过认同。
    “廖林，你的力量不错，但还不够杀死我。
    “强大的力量更需要更强的掌控力，而你显然不具备这种能力。
    “你使用这种力量的技巧，如同三岁稚童挥动沉重的斧头一般滑稽。
    “我下一次挥刀会更快，你的剑气我已经适应了。”
    听着对方‘狂妄’的发言，廖林感知着自己体内依旧充裕的功力，诚实地点了点头，对着方义认真地说道。
    “是的，我承认我的掌控力不足，使用力量的技巧也很滑稽，远不如你。
    “但我身上的功力，多到如同滔滔不绝的江河一般，你拼尽全力挡下的这一击我还能使用很多次。
    “你使用力量的技巧很强，每一点法力值都发挥出了远超一点的效果。
    “但，毫无疑问这个位阶刚刚解锁法力值的你，无法维系这样的攻击。”
    看着感知里状态因身体上的伤势逐渐下滑的方义，廖林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敌人的状态在下滑，法力值在不断消耗，自己接下来将用这平庸而无趣的攻击方式，耍赖般硬生生地磨死这位天才。
    【真是无趣的战斗方式，无趣的胜利，但这场战斗终归是我赢下来了。】
    ——
    方义勉强稳住呼吸，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和疲惫。
    他知道自己刚才强行抵御廖林的攻击，已经超出了身体的承受能力。现在，他的手臂如同一台即将报废的机器，关节与肌肉都发出阵阵抗议，仿佛随时会崩溃。
    以自己现在展露出的技能，至多再抵挡对方的两次攻击，手臂就会报废。
    在对方挥动的第三次剑气下，自己就该‘死亡’了。
    看到已经带着愈史郎快要摸到鸣女近前的富冈义勇以及甘露寺蜜璃，为了拖延时间等待队友ban掉鸣女的空间传送，避免煮熟的鸭子跑掉，方义决定再拿出一张‘底牌’。
    他看向觉得自己已经看到胜利曙光的廖林，露出牙齿向敌人做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身体上开始恢复的伤口更是让廖林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之前方义一直刻意抑制的【反转术式·强化】，此刻终于如同呼吸一般全自动运行起来。
    从【额外法力源泉】中预先储备的【反转术式·强化】的正能量，迅速流入自己的身体内。还幸运地触发了【反转术式·强化】的lv5分支带来的【黑闪】高额倍率的治疗暴击，因而只取出了一点正能量，方义身上的伤势便如同时光倒流般快速恢复起来。
    方义看着廖林说出了有些‘自大’的话语。
    “不错啊，‘勇者’，居然能逼出我的又一张‘底牌’。
    “既然如此，那我就展示下我‘二阶段’的能力吧。
    “欢迎来到最终战的第二回合，廖林。”
    廖林握紧了手上的剑，先前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他表面上做出紧张的神情，心中所想的却是。
    【终于逼出了你最后的‘底牌’啊。】
    探知了敌人‘底牌’的廖林，认为自己将在数分钟后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