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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府太蓝守株待兔的二人

      第59章 府太蓝·守株待兔的二人
    府太蓝仍坐在汽车发动机盖上,扫了来人一眼,重新转过头,没下车。
    “……莫非船上的人是你们家的?”
    “别说蠢话。”
    柴司·门罗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车正停在马路中央一样——但通往前方私人码头的路上,本来也没有几辆车,何况又是深夜;府太蓝希望能有个警车恰好路过,给他开个罚单的心情,只好暂时落空。
    “如果跟韦西莱做交易的人是我们,你以为我会让你在这儿坐着吗?”
    “那你让我坐哪儿?凯罗南的椅子上?”
    府太蓝嘴上回了一句,心里却止不住地烦燥。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韦西莱今夜有交易一事,瞒过了整个黑摩尔市。
    府太蓝是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才根据意外得到的情报,临时决定了一步步行动,连他自己也才刚刚赶到这儿——这人到底是从哪嗅到味道,鬣狗一样跟上来了?
    他很想知道,但他更不愿意发问。
    拉着一张脸,沉默一会儿,府太蓝忽然冷笑一声。“……原来是皇鲤·罗斯林。你们那一艘快沉的船,也有人愿意上?她以后最好别跳槽。”
    “噢?自己想通的?”柴司问道,“没靠辅导老师?”
    其实还有一部分没想通——比如就算皇鲤·罗斯林知道他们的位置,但柴司又怎么知道韦西莱在与第三人做交易——只不过,府太蓝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开口问。
    反正哪怕只有一点线索,这个人都是一旦咬住了就不松口,真是入错行了,应该去做王八。
    府太蓝只关心了一句:“做干爹的一条狗,还开心吗?”
    柴司并没有动气;他笑了一笑,夜里白起一道牙。
    “比亲爹是条狗,开心一点儿。”
    “……猎人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不懂,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你搞砸以后,总得有大人收场。”柴司盯了他一眼,低头一笑。“……这种事,你不是习惯了吗。”
    府太蓝从没有关心过他的眼睛的颜色;但此刻柴司的眼睛,在夜色中如同一双泛着坚硬光泽的墨石,深陷在眉骨下,仿佛吞噬了周围的黑夜。
    与人类比起来,他有时更接近于居民——明明是站在黑摩尔市里的柴司,却仿佛在地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居民的影子。
    可能正是因为心中存了这种感觉,当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时,府太蓝发现自己身体也在逐渐紧绷。
    尽管并未有意识地去做,他依然几乎无法察觉地一点点扭转了角度,尽量以正面对他,每块肌肉都做好了一触即发、一跃而起的准备。
    拢珍在后方路段上负责调度人手布控,此处只有他一人。
    如果在这里与柴司发生冲突……
    “别紧张。我要动手,你戒备也没用。”柴司朝他的手上抬抬下巴,“借个火罢了。”
    “没有火。”
    心中暗骂一声,府太蓝看看手中燃烧的纸卷——有本事钻木取火去。“你该赶紧滚了。”
    “噢?”
    “跟韦西莱做交易的人还没下船,”
    府太蓝一把将纸卷摔在地上,算是彻底违背少年脾气,用上了毕生耐性,才说:“你车堵在路中央,往这儿一杵,比个尼斯湖水怪还显眼。你要火干什么,给他们发信号弹,让他们别往外走了?”
    黑摩尔市里大多数猎人,如果在夜半三更开车时,冷不丁看见前方车头灯光里站着一个柴司,都知道麻烦要来了。
    “怕我搅了你的事吗?”柴司转头瞧了瞧通往码头的路,说:“我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府太蓝忍回了一句嘲讽。
    “如果我知道可能会搅了你的什么事,一定不会继续站在马路中间的。”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柴司·门罗身无通路,却能在猎人世界中走到今日地位,并不全因为他肯做养父一条狗。
    正如卡特·摩根所说,“有所图,自然有所为”;人一有行动,就有了痕迹。
    柴司运用他一身的王八天赋,从摩根家今晚的动作里,嗅出了不同以往的气味——换言之,他的目标不仅是韦西莱的交易对象,同时还在探究摩根家的意图和计划。
    往深里想的话,他甚至有可能已经盯着摩根家一段日子了。
    他确实会是个好猎人。
    所以他绝不能有通路。
    “这件事与凯家没关系。”
    府太蓝冷下面孔,说:“有人抢了摩根家的生意,我们在清扫垃圾,是门户私事。你想好了,凯家是不是今晚一定要插这个手?”
    “胡扯。”
    柴司望着远方码头,说:“刚才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不是还问我,船上的人是不是凯家的吗?说明你也不知道船上是谁。”
    府太蓝怎么会被抓住这种马脚。
    “你头一天出来混吗?他敢跟我们过不去,背后自然有人撑腰。我一跟过来,你就刚好出现在这儿了。”他冷笑一声,“世上哪有这么多刚好的事?我当然要问。”
    柴司面无表情地看了府太蓝一眼——似乎他也有几分拿不准了。
    “说得很有道理。”
    然而柴司想了想,下一句话却是:“可惜,就算你说自己是个人,我都得看见尸检报告才会信。”
    府太蓝登时跳下车头,绕过柴司,一把拉开驾驶座车门。
    “那你杵着吧,”他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杵出个什么结果。”
    车门“砰”地一声,将对方接下来的反应都切断在了门外。
    虽然多了柴司这一个变数,但今夜局面,依然在摩根家的掌握之下。
    首先,有府太蓝在一旁盯着,他抓不走那个交易对象。
    其次,哪怕交易对象一看见柴司、掉头就走,府太蓝部署在附近的猎人与直升机,也可以继续咬住对方,抓出他的身份——多了一些波折,但却也远离了码头,更不容易惊动韦西莱。
    即使以后韦西莱有所怀疑,也可以把一切往凯家头上一推……就连那交易对象自己,都会认为追咬他的人是凯家。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柴司的出现反而是一件好事:他成了摩根家的掩护色。
    话是这么说,但这种憋气劲儿,要让一个十七岁少年老老实实咽下去,也实在是为难府太蓝了。
    他从降下一半的车窗内,往外看了一眼。
    柴司已走回了路中央——高大侧影正倚在那一辆黑色奔驰车头上,抱着双臂,似乎打定主意,非要把今夜搅成一桌乱牌不可。
    不管他接下来打算干什么,现在二人都只能等着了。
    黑夜重新沉寂下来,遥望远方海上的灯火。
    过了一会儿,府太蓝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兜,这才反应过来,最后一根纸烟卷,刚才被他给扔在地上了。
    他难得地犹豫起来了:下去捡回来吧,好像有点丢面子。
    不去捡吧,这样呆呆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地等,连手机也不能看,又觉实在难熬——再怎么样,他也才十七岁,就算明知道再过一会儿恐怕就要搏命了,现在该无聊还是会无聊啊。
    府太蓝探头朝车外又看了一眼。
    难道中老年人就不知道无聊?
    柴司要是再不动一下,他真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睡着了——正好在这个时候,柴司站起身,绕到车子一旁,弯腰向窗子里探进一只手。
    等他重新站直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根似乎沉甸甸的杆子,顶部是个t字型;同一时间,从那辆黑色奔驰里响起了音乐。
    柴司无声朝府太蓝一笑,仿佛从虚无昏暗里,撕开一条伤口。
    他一手甩晃着那根t字杆,一步步踩着夜幕下雾气一样弥漫开的唱嗓,再次倚在车头上。
    夜色一个停顿,忽然扑来了公路上强风一样的节拍,仿佛能吹动起人的刘海。
    i've been dreamin’ about the west coast
    where the people take it real slow
    柴司的侧影仍旧像凝固雕像一样;只有仔细看的时候,才会发现他的鞋尖也在轻微地一点一点地赞同着节拍。
    府太蓝忍了忍,没忍住,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一半像嘲笑,一半像好笑。
    既然中老年人都开始听歌了,他捡个纸烟卷有什么关系。
    府太蓝推开车门,一脚踩在马路上;也正是在这一刻,从前方路上拐角处驶出一辆汽车,车头灯明亮地刺穿了黑夜。
    ……来了?
    府太蓝伸手一扫,从车顶上抓下一条早放置好的铁链;他没有转头,只听“咚”一声闷响,眼尾余光里那一个高大人影也跳上了汽车车头。
    才一完成拐弯,来车却好像受惊似的,猛然从路上向外一拐。在仿佛要将夜幕擦出火星的、轮胎尖锐的摩擦声中,那辆车失魂落魄般地一头冲下马路——府太蓝脑中刚划过“难道他看见柴司了”的念头,却立时意识到了不对。
    太远了,对方不该看得清柴司,更不至于怕得这样一头冲出去。
    那人一定是发现了别的什么状况——
    念头还没有转完,从路旁一栋沉默昏暗的小楼里,轰然裂开一道沉重炮响,黑夜塌陷了,绽出一团火光。
    下一秒,那辆汽车像是被小孩一手抛起的玩具似的,乘着火光与气流,高高掀进了天幕里。
    all i wanna do is fly
    take me where the sun shines
    最近睡眠不好,每天都熬到后半夜,太难受了……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我写得慢了,区区一个业余网文写手,产生了自己是导演的错觉,写着写着,非要去挑一个背景音乐,半小时翻歌单,终于觉得west coast合适,一定得给写文里。
    歌词很合适,很讽刺,而且也符合柴司的出身。就是节奏稍嫌有点快,但可以了,这一幕不长,几个镜头的事(。
    昨天去健身房,看见一个脸熟的超帅小哥,我才到人家肩头,至少得二米一?我没忍住偷偷多看几眼,被发现了,很尴尬。立刻告诉自己,这么好看肯定是gay,一下子就心如止水、面色平静,再也不尴尬了。
    我看几眼姐妹怎么了我。
    (本章完)